“再露骨的事情你周少爺又不是沒有做過,萬花叢中過,瓣瓣都沾身的,你裝呢。”裴歌對此十分不恥。
“歌兒,無憑無據的話你可不要亂說啊,要不是你從小就喜歡小爺的話,小爺也是可以為了你守身如玉的。”
這話聽得裴歌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甩甩腦袋,推了周傾一把:“你一邊去。”
而他們前座,顧風眠聽著旁邊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心裡泛起絲絲漣漪。
她也抬眸朝那道身影看去,慢慢的眼前的視線就模糊了。
她想到之前在校門口,他後備箱裡放著的一袋子情趣用品,還有再之前,大庭廣眾下,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抱著裴歌。
有些時候不是人要過於清醒,而是不能再欺騙自己。
都是成年人了,自然不會想那些東西只是一個擺設,也不會去想說他抱裴歌只是出於好心,出於單純的照顧。
就好比就算他已經那麼明確地跟她說了他們之間只可能是親緣,不可能有愛情。
可她明知道這樣,還是忍不住靠近他,還是忍不住去想。
顧風眠一直就知道江雁聲是個優秀的人,他就算一無所有,也能成為大家眼中焦點。
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成功,顧風眠一直都堅信著。
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努力了這麼久都只能在他的生活邊緣打轉,而到如今,顧風眠竟卑鄙地希冀,他日江雁聲站在山巔,身邊站的不是她也不能是別人。
顧風眠惡毒地想,就算他孤身一人也好過他身旁有人。
她一直沉浸在一種自我的世界裡久久都走不出來。
等回神,周圍已經爆起雷鳴般的掌聲,心跳有些快,耳朵裡響起主持人的播報聲,祝賀xx獲得國家級獎學金。
唸的是誰她好像並沒有聽清。
她微微側頭,眼看著林清擠出人群,順著中間那條走道挺直著脊背邁著步子堅定地朝臺上走去。
舞臺上的大螢幕上,赫然出現的是林清的名字。
顧風眠腦子裡倏地一空,她猛地朝來江雁聲所在的位置看去,那人跟開始無異,挺直著脊背坐在那裡,像一棵松。
她稍微側頭,好幾個女生帶著同情和安慰的表情看著她,那目光裡含著意外和憐憫。
顧風眠絞緊手指,若是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她就真是傻到家了。
掌聲漸漸消停,不知為何顧風眠要回頭。
裴歌恰好和她的視線對上,前者那張絕美的臉上掛著笑容,看在顧風眠的眼中,那笑實在是過於刺眼了。
無盡的屈辱鋪天蓋地地朝顧風眠襲來,她坐在座位上低著頭,牙齒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用力到幾乎快要將嘴唇給咬破。
旁邊於檸思將手掌伸過來蓋在顧風眠攥成拳頭的手背上。
顧風眠像被蛇咬了一樣鬆開,臉上的表情短短時間就變了,她側頭對著於檸思牽扯出一個淺淺的笑,語氣很輕,“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