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眼睛看不見以後,視覺被弱化不少。
可其他的感官又再度清晰起來。
骨頭縫裡溜過去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來不及捕捉,消失的很快。
床頭櫃上他的手機在震動著,剛開始那一遍還好,兩人都沒有去理會。
但是當它第二次響起時裴歌就有些煩了。
她憑著感覺伸手去抓,還當真就被她一把給抓到了手裡,另一隻空閒的手扯掉綁在眼睫上的帶子,視線還未徹底變清明她就已經當著江雁聲的面滑開了接聽鍵。
“喂……”
“雁聲哥……”
她幾乎是和對面的人同時出聲。
這頭氣氛正熱,裴歌被折騰的沒什麼力氣。
連那聲喂也帶著那種嬌滴滴的虛弱,
不自覺地拖著長長的尾音,就好似江南的吳儂軟語。
男人停住,順道也就給了她喘息緩和的機會。
他伸手過來想搶,裴歌卻快速地按下擴音,將手往上伸,壓根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挑釁地看著他。
電話那頭,顧風眠見那端遲遲不說話,她還以為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個聲音只是她的錯覺。
接著,她便又試探性地出聲:“雁聲哥,你在麼?”
江雁聲再度伸手,裴歌就徹底將手機往後面舉,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猛地向前,一把拿到手機的同時也徹底將裴歌聲音撞得粉碎。
那一聲獨屬於女人的嬌媚在他還未來得及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透過微弱的電流聲傳了過去。
對江雁聲來講,這道聲音是一味催情劑。
而對於在電話那端的顧風眠來講,則無異於是一道晴天霹靂。
指甲狠狠抵著手心,顧風眠顫抖著嗓音不確定開口:“雁聲哥,你是在公司加班麼?”
男人猩紅著眼盯著身下女人濃密的長髮和白得過分的面板,他主動掐了電話,將手機隨意地扔在一邊,然後開始徹底的、專心地收拾裴歌。
裴歌仰著脖頸,她笑的煙視媚行,說:“嘖,這可怎麼好呢?”
女人幸災樂禍地笑著:“顧小姐好像聽到了呢。”
“所以你高興了麼?”他咬牙切齒的開口。
“高興,當然高興。”她繼續笑。
這個晚上,裴歌懂得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江雁聲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