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她坐在醫院臺階上給周傾打電話。
一連打了十個電話,對方終於接了。
“我他媽……”
“周傾,給我轉幾萬塊錢,我有急用。”
“我的姑奶奶,現在是凌晨四點多,我他媽十二點才打道回府,你不睡我還要睡啊。”
裴歌嘖了下,沒出聲。
周傾從床上坐起來,黑暗中,他抓了幾把自己的頭髮,鬱悶地問:“這麼晚了,你做什麼呢?”
裴歌一把拍掉自己大腿上的蚊子,說:“我的狗受傷了,要用錢救命。”
“哈,你什麼時候養狗了?”
“你不用管了,先給我轉點錢,真是膈應死了。”
裴歌順利地交上了錢。
一直到早晨六點多,江雁聲轉入病房。
裴歌看都沒去看一眼,離開了醫院。
周傾七點鐘被門鈴聲鬧醒,氣沖沖地走到門口,見到是裴歌。
他撓撓後腦勺,看著她,疑惑道:“歌兒啊,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黑眼圈明顯,紅血絲蔓延了整個眼白,眼神憤怒又哀怨,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周傾。
裴歌扒開他,徑直往裡面走,姿態嫻熟,絲毫不客氣。
周傾跟在她身後:“你不會真的一夜沒睡吧?”
她往廚房裡去,熟練地開啟冰箱灌了自己三分之一的水,周傾倚在廚房門口繼續絮絮叨叨:“昨晚你跟林清不是回學校了?後來又幹嘛去了?”
裴歌將礦泉水放在流理臺上,靠在冰箱上,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來遇到一夥找茬的人,進了一趟警署。”過了一會兒,她說。
周傾捧起雙手搓了一把臉,震驚又擔心:“你受傷了嗎?”
她望著他。
周傾鬆了一口氣,說:“也是,你他媽比我還能打,照理說不應該……”說到這,他停頓了下:“那你昨晚在醫院幹什麼?誰受傷了?”
裴歌往外走,平淡地說:“江雁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