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吧?”
“還好,不影響工作。”
車裡涼快,但總少了點兒什麼,江雁聲沒有聽音樂的習慣,陳琦見他也不是很想開口說話,便默默望著窗外,只想著時間能過快些。
後來車子一個急促的剎車,她轉過頭來表情有些驚恐,語氣十分顫抖:“有人撞到我們車了?”
哪裡有人撞車的道理,不過確實是有人一下從旁邊不管不顧地竄出來擋在他們車前。
江雁聲眉頭皺了下,開門下車。
“先生,救命!”
……
陳琦從未見過有人這樣,那隻存在於電視劇裡的場景,現在活生生地在她眼前上演。
身形峻拔的青年男子不顧一切地衝進那群拿著武器的人堆裡去,他將中央那女孩護在懷中,粗長的木棍毫無章法地落到他背上,他和被他護在懷中的人都往下一佝僂。
像一棵挺拔如松的樹,突然被攔腰折斷。
耳邊有磚頭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響,裴歌扭身回頭,溫熱的血珠砸到她眼瞼下方,少許血沫濺到她眼角邊,男人的悶哼聲擊破她的耳膜。
低頭,腰上有隻手卻死死地將她捁緊。
警員來時,江雁聲幾乎已經放倒了百分之八十的人,裴歌此刻卻像是傻了一樣站在一邊,除了手腕被人拉扯泛出青紫,她基本毫髮無傷。
嗚呼的警笛聲響徹靜寂夜空,劃破天際。
而江雁聲依舊半跪在那光頭的胸口,膝蓋抵著他脖頸的大動脈處,拳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人臉上,黯淡光線裡,他垂著頭,眸底寒芒閃動,側臉線條凌厲,肅殺冷冽。
光頭嗚嗚叫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嘴裡開始冒出血沫子。
林清從未見過這人,這一刻,她只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好像這人比那些殺千刀的混混更令人心生恐懼。
倒是陳琦最先反應過來,她抓著裴歌的手臂,提醒她:“裴小姐,再這樣下去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