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過後,電話通了。
裴歌睜開眼睛,睏意也清醒了大半。
正是凌晨五點二十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晰低沉的男音,帶有絲絲的沙啞,像大提琴D調。
怎麼形容都好,唯獨不見絲毫的壞情緒。
對方禮貌地開口:“你好,哪位?”
裴歌聽到這聲音,牙齒咬緊,心裡那股無名火瞬間又竄起來,像那晚在街邊指使他買水一樣,忽地就沒了意思。
她“啪”地一聲掐斷電話,只覺得這人真可恨死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確是掃興。
……
第二天,她直接睡到中午,洗漱吃完飯就趕去了裴氏,她要找她爸問清楚。
到了公司,秘書攔都攔不住,跟在裴其華身邊的,幾乎誰都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裴其華有多溺愛自己這個女兒,大家有眼睛都看著呢。
裴歌風風火火地走進裴其華辦公室時,將將好跟從裡面出來的江雁聲打了一個照面。
對方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有些冷漠,還很剋制,頷首禮貌地站在門的側方給她讓位置。
裴歌拎包的手一緊,目光犀利地落到他臉上,眼神有些兇,便顯得那張絕色的臉美的極具攻擊性。
但江雁聲無動於衷,跟外頭那些人不同,他既不怕她,也不諂媚。
裴歌冷冷地哼了聲,抬起下巴,像一隻驕傲地孔雀一樣從他身旁趾高氣昂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