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抹腥熱劃過指尖，甯越才堪堪聽了動作。他低眼看著臉色刷白憔悴至極的林鬱歡，一時間慌起來。
“阿歡你怎麼了！”
“你先鬆開我！”
頂著林鬱歡的強硬語氣，甯越終於鬆開那雙大手，他神情複雜看著眼前人，眸色慌亂。
顯然已經習慣了眼下的狀況，林鬱歡在那片碎玻璃裡爬起來，黑著小臉摸了張紙巾。
吐血已經是她的老毛病了，她自己可以處理。只不過近些日子在尹正的手筆下，她已經許久沒這樣過了。
見林鬱歡擦乾淨嘴角後拉開抽屜，簡單翻兩下便摸出個膠囊。
房間內能喝水的杯子茶碗全部摔得稀巴爛，甯越見狀忙起身去找，“等等我，馬上來。”
估摸著過了兩三分鐘甯越回來了，他是細心的，一次性紙杯裡的水溫度不燙不冷。
病房中徒有喝水的喉嚨聲，林鬱歡吃了藥冷著臉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顯然，她生氣了。
甯越坐在對面低眼扣著指甲，時不時用餘光偷瞥，半個字都不敢出聲。
終於，他蹲下，小心翼翼去收拾地面的殘骸，佈滿老繭的手竟有些讓人心酸。
“放那吧，別動了。”林鬱歡發話了。
低著的雙眼赫然一亮，甯越猛一抬頭，這是不是說明她還在乎他？
“阿歡，剛剛對不起啊。”
字裡行間滿是愧疚，不難看出甯越的內疚。
兩人關係本就不一般，林鬱歡也沒打算真讓甯越賠些什麼負責些什麼。
如今甯越低了頭道了歉，她就也擺擺手，“沒事。”
冷靜一番林鬱歡還是打算和甯越好好說道說道，對方一次兩次找上門來，陸沉衡現在沒動靜，不代表以後沒動靜。
甯越的左眼，不就是他曾經被教訓過的證明？
林鬱歡剛巧要開口，病房門就被人推開。
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推著小藥車進來，上面放著花花綠綠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