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這麼久林鬱歡也累得不行，他進去時，她已經睡沉了。
陸沉衡一言不發坐在床側，這似乎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心平氣和地打量她。
她長得是好看的，甚至可以說是絕色。只不過那張慘白的小臉，總是讓她看起來病殃殃的，很不精神。
不，她就是得病了。
得了，令他也束手無策的病。
一時間陸沉衡竟有些恍惚，他所執念的這些仇恨，在生死麵前，好像太不足輕重。
驀得，那雙冷眸盯住了他。
林鬱歡醒了。
像是驚醒的貓咪陸沉衡斂去眸中情緒，他直勾勾看著她，“你得病了。”
“嗯。”
她的語氣太淡太淡，似乎事不關己。究竟是經歷了多少悲切，才能這般毫不在乎。甚至，嘴角勾起幾分嘲弄笑意。
一時間，陸沉衡竟有些替她生氣。
粗暴的大手赫然攥住她的，狠狠發力咬牙切齒，“你得了這種病！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讓我人生這麼可憐的罪魁禍首，如果我沒記錯，難道不是你麼。”
林鬱歡一針見血，陸沉衡臉燒的難受。
他彆扭的鬆開大手，語氣令人捉摸不透，“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猝不及防林鬱歡發出一聲嗤笑，“虛情假意。”
他陸沉衡難道不是世上最期盼她死去的人？最好現在就死掉。
若非有他的存在，她人生中所剩無幾的時光，應當是極其快樂的。
他！都是因為他！
“林鬱歡，不要不知好歹！”
“是我不知好歹？”
林鬱歡嘴角的諷刺越發濃郁，扎的陸沉衡心裡難受。
她扭頭看向窗邊，低低笑起來。
陸沉衡啊陸沉衡！都是你！都是你我才家破人亡，都是你我才日日夜夜不得好活！
如今，你竟有臉在我的床前說我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