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漸漸向下滑落,拂過他小山尖一樣的喉結,那裡微微滾動,是難耐的象徵。
葉采薇湊近,用唇瓣貼上去,留下一個濕濕的吻。
“別鬧。”容津岸的眉眼籠起厚厚的愁雲。
可葉采薇哪裡肯善罷甘休,追上去,又吻了好幾下。
“薇薇,這件事,這件事不可以。”容津岸難得失了分寸,連忙躲開,“周公之禮,須得成婚圓房時才可以進行。”
為使自己的拒絕更明確更徹底,他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說話間徑自站了起來,我這她的肩臂讓她不至於跌落在地,但他也同時彈開,兩人一下就站出了一丈遠的距離。
葉采薇被拒絕了也不惱,笑眯眯看了他好一會兒,看他訥訥難言,看他那越來越難以抑制的、緋紅的臉色。
雖然她時常讀不懂他,但他這般憨羞,又別有一番……撩人的滋味。
葉采薇蹦蹦跳跳去穿鞋,大大方方同他道別,離開。
她想做成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從此之後,課上課下,她再沒有找過容津岸,容津岸也像是避嫌一般,很久都沒在葉府的廂房中過夜。
很快,溫謠與孟崛的大婚如期舉行,從頭到尾一切順利。溫謠的兩位兄長,葉采薇和容津岸,並著奚子瑜等其他幾個同窗,都跟著好一番熱鬧,記憶猶新。
當然,兩人的戀情還是個秘密,表面上仍舊井水不犯河水,旁人誰都瞧不出那些暗潮洶湧。
又過了許多日,一切如常,風平浪靜。
容津岸思前想後,確定葉采薇那晚的“突襲”應當只是貪玩心大的一時興起,並不會一再堅持,於是也放下了防備,仍舊和從前一樣,接受柳姨的安排,在葉府上小住。
他當然不會找葉采薇求證,這件事最好誰都忘記了。
這晚,容津岸夜讀完畢,收拾妥當後,沐浴洗漱。
唯一的一件睡袍剛好在之前漿洗了,晾曬著忘了收回來,原本他也不習慣穿衣就寢,索性只著褻褲,便熄燈上榻。
月虛,春深,蛩繁,夜浮,在葉府上過夜時他總能很快靜心。他的睡眠向來是極好的,一沾上枕頭,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什麼,夢裡的霧太甚太濃,他看不真切。
而幾乎同時,睡著睡著,他竟然越來越熱,也越來越口渴難耐。
睏倦中,容津岸緩緩把自己拉扯出來,睜不開雙眼,稍微動了動自己,卻發現懷裡有著軟軟的一團。
還有清淺而香甜的氣味,隨著他感官的複蘇,越來越甚。
“哥哥,你終於醒啦?”
是葉采薇的聲音,嬌嬈柔美,從他的胸膛中悶悶洩出,卻是狡黠和歡喜並存。
她……她竟然半夜溜到了他的床榻、他的懷裡來。
容津岸渾身僵住,一點也不敢動。
因為他同時還發現,懷裡的葉采薇,似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