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睡時神思迷離的主動,她何時這樣看過他?
“葉采薇。”他叫她的名字。
被喚到的人,心尖一點一點下沉。
“夾在三皇子和六皇子中間,在兩個天潢貴胄中游走,能保下你和兩個婢女,已經是難上加難,”說話間,容津岸的眸底掠過一道陰影,
“佟歸鶴是誰,他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冒著大風險去撈他?”
“你……你的肩上擔著社稷和黎民,治國平天下,容大人,”葉采薇哽了哽,努力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
“為天下計,你不會讓朝廷白白失去一個可造之材的,是嗎?”
“十年寒窗苦讀的學子千千萬萬,沒了一個可能作弊的佟歸鶴,多的是讀書人挑起大梁。”容津岸眼裡口裡,都是不屑。
葉采薇仍在注視著他,只是方才用光華壘築的高塔,眨眼轟然倒塌。
“我、我求求你,救救佟歸鶴,好嗎?”她舌尖發苦。
可是捷徑擺在眼前,風骨氣韻無用,軟話才是直擊要害的溫柔刀。
但容津岸仍舊半點不為所動。
狂風海浪也驟然陷入沉默,沉默的相處,沉默的對視。
葉采薇從他的瞳孔中,找不出任何可以用作支撐的情緒。
但……不會……
他對她的恨意不減,是絕不會同意出手的。
活生生一條人命,她的倔強和堅持,從來不應當是傷害的工具。
不就是主動嗎?
罷了。
從前,她已經主動過無數回,早就是輕車熟路,委屈不了什麼。
時間緊迫。
葉采薇忽然伸手,纏住了容津岸的脖子。
她幾乎掛在了他的身上,濕潤香甜的吻落於男人的薄唇,體香清甜縈繞,她晃著一張白生生的小臉,向他撒嬌:
“哥哥,仲修哥哥,求求你了,好不好?”
容津岸的心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