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這樣說她的心就越是空落落的慌,用了力氣去掙脫。
可容津岸鐵了心不願讓她走動,長臂一展,徑直將她按進了懷裡:
“薇薇,你總在逞強,熬壞了怎麼辦?我都知道了,為了生容安,你差點連命都丟了。”
葉采薇怔住。
一定是她在昏睡的時候,問鸝拋卻了她從前再三叮囑,將她生葉琛前前後後的事,都告訴了眼前這個男人。
怎麼能這樣呢?
“薇薇,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容津岸越抱越緊,雙臂收攏起來,是一個有力的、足夠的支撐,屬於給予的那一方。
他深深埋在她的肩窩,粗濃的呼吸,又屬於祈求的一方。
“不必再逞強,不必再偽裝,我……我娶你,我們重新成婚。”
僅僅只是過去幾息而已,葉采薇卻覺得一眨眼,好像經年那樣漫長。
她的心跳不是不快的。
但手臂僵直地垂下,卻不知道那種情緒算作什麼,她說不出話,也忘記了呼吸。
問鸝在此時突然來通報,說奚子瑜到了,已經在隔壁,看望還在昏迷的葉琛。
葉采薇被容津岸按回了床榻。
他俯身親了親她僵硬的面頰,說自己過去招呼。
但葉采薇又哪裡是聽話的人?
她幾乎立刻就從床榻上起來,一面落地走,一面順手把滿頭的青絲鬆鬆挽了個髻。
等她走到隔壁葉琛的房門口,剛好聽見了奚子瑜的聲音,他在同容津岸說話。
“仲修,你們不必如此緊張。容安他堅強得很,他曾經一個人從東流跑到應天,還曾經落到人販子和流寇的手中,他雖然年紀小,卻已經經歷過好幾次生死攸關,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們放心好了。”
葉采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匆匆推門入內,視線裡,容津岸卻緊緊攥著奚子瑜的衣領,幾乎將他提起來,暴呵: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