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一刻,即時天明。
床邊依舊有溫度,轉頭一看也眼熟:牧澄雪。
“唪——、唪……”
她的呼吸很輕,可凌夜卻聽得很清。
看她趴坐在那,不知為何,凌夜便就沉默了。
再往門外看去,那主臥的房門早開了,堂門業敞著,還能聽到外面的蟬鳴和鳥叫,雖然有些遠了。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時候,這種好,只會讓他更自卑,致使心中越虧欠,越愧疚。
所以便嘗試攥動右手,好不容易攢夠了力氣,就悄悄下床離開了。
“唪——、唪……”
她也不知道,畢竟他足夠小心了。
可惜,離去的再快再匆然,也逃不過這兩個躲在灶臺後面的夫妻臉。
“唉……”
可又能如何?無奈一嘆,搖頭罷了。
自那日之後,凌夜便開始注重勞逸結合。
因為只有休息夠了,他才能更有力氣幹活;也只有休息好了,事情的效率才會提高。
而效率一上來,他就能更快的把小屋建好;也只有快速地把小屋建好,他才能騰出手來,去想辦法償還那些人情債。
有時候,那些人,明明都把自己當成家人了,當成朋友了;可自己,卻見外,卻抗拒,卻不知好歹。
人間自有真情在,哪知是我卻人間。
對於這個時候的凌夜來說,他害怕得到。
因為他已經失去的夠多了。
可是再鐵的心,再犟的人,又能經受多長時間的軟磨硬泡呢?
別人不知道,而凌夜,整一年。
當然。
那軟磨,是長輩的溫情,無聲的滋潤。
而硬泡,則是無理強求,豎女的嬌蠻。
這一天,凌夜又在山腰砍柴。
可牧澄雪卻突然一馬當先地快跑了過來,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凌夜便跑:“嘿嘿,我帶去看好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