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外頭有人進來,“夫人,藥鋪來人了,今日來的是那位東家。”
高氏回神,不知想到了什麼,眸中微閃。
“我這就過去。”
“夫人,您的傷......不如讓老奴替您跑一趟,左右也不過是件花錢的買賣。”
“不必,他這次回京後久未出面,我正好有些事,想要問問。”
李嬤嬤皺眉,不知為何碰到這東家過來,眼前的夫人總是比對常人要上心,但她卻也不敢多言,好歹是能見到真金白銀的買賣,不算不合規矩。
“還有。”
高氏起身,一步步踩在那白綾上,看向外頭的丫鬟。
“讓人備件薄禮,送去老夫人院裡給陸寶珍,說我身子不適,許是嚇到了陸三姑娘,但好在有景之在她身側護著,這才沒有太過失禮,”
“是,奴婢這就去。”
見丫鬟退下,欣嬤嬤收好手中的藥瓶,不解開口。
“夫人您這是?”
“我這位婆母精得很,不可能會讓她的嫡長孫和一個沒落世家的姑娘親近,點一點,她今日就沒空來管我這的事。”
“可老夫人對陸家一向上心,怕是不會生出不滿。”
“呵,上心又如何。”
高氏看向面前的李嬤嬤,淡淡道:“在她眼裡,沒有什麼人能和裴家比,陸寶珍可以嫁給裴府任何一位少爺,但唯獨我那兒子,最難嫁。”
沒人再去問高氏的訊息。
淩霄苑裡,陸寶珍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桌上茶盞,思緒卻在一直在沉浮。
高氏的事讓她心驚,但除此之外,這幾日京城也沒有太安靜。
不過短短幾日光景,賀家便已經有了搖搖欲墜之相,快到連她大伯父都不敢輕易出手,唯恐入了旁人的算計。
陸寶珍一下便想到了裴景之身上。
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的強大和心計。
他大抵早就有了鏟除賀家之意,即便他兩年未回京,一出手,也依舊能引得朝中生出動蕩。
所以他說過那些關於她父親的話,大抵也不會是在哄她,他是真的能助她父親,也真的能替陸家平掉這次風波。
可陸家呢,陸家能回給他什麼?
陸寶珍心思一點點飄遠,想到這樣的裴景之,要站在他身側,約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想什麼?”
裴景之的目光裡一直壓著愧疚,但面上又好似恢複了平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