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都是過來賀壽之人。
陸寶珍一路都未瞧見熟悉的身影,索性乖巧坐在宴席一側,瞧著滿堂熱鬧,飲著桌上的果酒。
“你悠著點喝。”
正想著,裴清韻便溜到了她身側,看了眼她杯子裡的東西。
“這東西喝多了也頭疼,我上回便著了它的道。”
“我備了醒酒的。”
陸寶珍晃了晃腰間的小葫蘆,眨了眨眼,靈動至極,“清韻姐姐要不要?”
“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
裴清韻一點也不客氣,倒出一顆便往嘴裡塞。
“本來今兒我能陪你的,但我那大伯母忽然染了風寒,連人都見不了,她這不能出來,事情便落到了二房和我母親身上。
再加之我大姐一直在山中,同這京城貴女們也不熟,我若不幫襯著,今兒不知會有多忙。”
“原是如此。”
陸寶珍順著她的話看向了前頭陪著裴老夫人的裴玉瑤。
即便是笑著,那位也好像同這處的熱鬧格格不入。
“你若覺得吵鬧便自己尋地方休息,左右府中你熟,實在不行就回院裡坐著,反正祖母也不會怪你。”
“我曉得的。”
陸寶珍點頭,本還無事,但說完卻忽覺有些不勝酒力,好像剛吃的醒酒丸子還沒生出作用。
眼見著時不時有人將目光落到她身上,透著打量,陸寶珍索性尋了個藉口,離開了此處。
樹蔭下,春日涼意還帶著幾分刺骨。
離了熱鬧的陸寶珍停了停,瞧著眼前還算熟悉的景緻,忽然想起那日裴景之在樹下救她,擋了那粗壯枝幹,被砸出一聲悶響。
他眼下也該在府裡,只是沒再尋她,也沒打算同她見面。
其實也挺好。
想到此處,陸寶珍突然便不想在這多留,她轉身,行上了旁側小路。
可她沒想到,適才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的人,此刻竟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
只是不止他一人。
在他旁側,一黃衣少女停在不遠處,衣裙算不得華貴,卻也是少有的精緻,而她手中抱著一個油紙包,裡頭放著些果脯。
陸寶珍步子一頓,不知為何,目光落到了那熟悉的油紙包上,思緒有片刻停頓,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