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藥膏的味道蔓延至整個馬車,那雙冰涼的腳也有了暖意,腳踝處的動作才停下。
陸寶珍唇瓣動了動,半夢半醒,一時分不清眼下在何處。
“還疼不疼?”
裴景之替她換上新備下的鞋襪,見她無意識搖著頭,他眸色深了幾分,忍不住朝著她靠近了一些。
“寶珍,我是誰?”
臨近昏睡的人努力睜眼看他,細細小小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鼻音,“景之哥。”
聽的人好像不太滿意。
裴景之薄唇輕動,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粉嫩唇瓣,許久才移開視線,“你小時候不是這麼叫的。”
小時候?陸寶珍有些想不起來,可見他目光透著引誘人的暗,她小心試探著,喊了聲景之哥哥。
男人氣息陡然一沉,眸色閃過剋制,而後勾唇,“是,以後記得,都要這麼叫。”
兩人之間隔得很近,近到陸寶珍已經可以看清面前人的臉,和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有什麼開始變得不受掌控,她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可男人沒打算放過她。
“為何不等我回來?”
見她似有迷茫,裴景之攔下她的動作,讓她看向自己,“那日長廊下說的話,為何不願再想想。”
“我沒有。”
陸寶珍極努力的讓自己認真說話,小小聲地道:“沒有不等你。”
她也打算和他好好說,怎麼會不等他。
“可你和老四出去,一路,你同他有說有笑。”
晦暗目光下,是男人再無遮掩的佔有。
所有的蟄伏和引誘,不過都只是在等一個機會,那日興許還未到最好的時機,但已經是他能忍耐心事的最大極限。
“寶珍,我也會嫉妒,你從未那般輕松對我。”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畔,裴景之看著她,說得緩慢。
他知那日開口是失策,是莽撞,但那人是陸寶珍,因她沖動,他從不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