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衍舟卻毫不在意,眼中調侃未散,笑意中還透著幾分玩味。
兩人直直走進旁側雅間,顧衍舟往椅子上一坐,一點也沒有要討口茶喝的模樣。
“有必要?虧我為了今日替你忙前忙後,眼下連喝口茶都不讓,要護這麼緊?”
“你前幾年找的那幅畫,過幾日我讓人送到你府上。”
“我前幾年......前朝大家姬白的絕筆之作?”
“嗯。”
裴景之音色清冷,雖沒有同陸寶珍說話那般溫和,但熟悉之人還是能聽得出他對顧衍舟的不同。
“那幅畫竟然在你那?”
顧衍舟眼中閃過驚喜,可隨後他忽然反應過來,“不是,那幅畫在你那,你竟然到今日才告訴我?而且還是為了拿來堵我的嘴?你信不信我下次瞧見她——”
“別嚇著她。”
裴景之皺了皺眉,卻又在說起裡頭的人後,冷峻之貌添了幾分暖意。
“她心性純良,知你同我交好,雖與你不熟,但多少會信幾分你說的話,所以離她遠一些,不該說的,莫要在她跟前開口。”
“......我嚇她,我敢嗎?”
顧衍舟撇了撇嘴,不知是在替誰生氣。
“你該去尋你那二弟的麻煩,外頭的浪蕩公子哥,卻盯著你那小姑娘來騙,要我看,他跟賀知微挺配,要不你裴家委屈一些,同政敵握手言和,全了他們這一對。”
裴景之眸色沉了沉,周身透出清冷之氣。
顧衍舟見狀閉上了嘴,想找個事情做,便替自己倒了杯茶。
“往後,他不會再有靠近的機會。”
裴景之起身,語氣平靜淡漠,卻又隱隱透出壓迫之意。
“至於那畫,”他行向外頭,但聲音卻甚是清晰地落入了顧衍舟的耳。
“今年正逢顧老爺子花甲之年,那畫若早給了你,今年顧家壽宴,你去何處尋來更好的物件。”
顧衍舟輕嗤一聲好似不在意,但垂下的眼中卻閃過感激,勾起的唇角也收了幾分玩味,無奈一笑,而後搖了搖頭。
裴景之定的雅間就在隔壁,適才陸家小丫頭和裴則桉的那一場,他瞧了個清清楚楚。
剛剛鬧著要過去喝茶,不過是想提醒那小丫頭幾句,與其回頭,不如往身側看看。
可誰知他這好友護人護得緊,他連面都瞧不見。
索性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