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往門邊一指:“我不是獨個兒在外頭瞎逛,我帶著阿妙呢。”
“阿妙什麼阿妙!”
季老太太打她一頓,猶自不解氣,抬手使勁推了她腦門一把:“你們兩個孩子,真要遇上壞人,把你們骨頭拆了都不夠人家塞牙縫!我不理,打今兒起,不許你再自作主張往外跑,要出門,須得先來告訴我,去何處,去多久,幾時回來——若晚了片刻,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肯講理的模樣,活像老小孩兒。
瞧她氣得著實不輕,季櫻這會子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點頭應了聲“是”。
想了想,又道:“今兒我對那姓梁的動了手,即便到了此刻,我亦不覺得自個兒有錯。但,方才聽大伯孃的話,這姓梁的頗有背景?倘因這個帶累家裡……這個錯我是認的。”
立在門邊的阿妙也不知怎麼想的,遲疑著開口,語氣平平:“我也錯了。”
“哎呦,這孩子怎麼……”
季老太太哪裡聽得慣她這不悲不喜的動靜,腦仁都疼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扯著季櫻去羅漢榻邊坐下,一揮手:“我還是那句話,打便打了,咱家不惹事,卻也是從不怕事的!事情全是那姓梁的不好,我若因為這個怪你,豈不成了個老糊塗?只是你人沒了影兒,這叫我如何不慌?我還道你……”
還以為她受了氣,又自覺闖禍,怕家裡人再像兩年前那般怪罪,便索性又回了蔡家,差點就支使人往村裡去找。要不是季淵打發了唐二回來請她先別急,只怕現下,人都出城了!
“祖母不怪我動了手?”
季櫻有些意外,抿抿唇:“說來,確實該在家等著您回來,只是……”
總不能說自個兒另有要事得去處理,她便乾脆住了口,垂下眼皮。
季老太太便又心疼,將她半摟住,拿眼睛瞪季海和季大夫人:“侄女兒受了委屈,沒見你倆關心一句,你們就是這樣做長輩的?哼,只怕一心擔憂姓梁的找上門吧?”
季海只來得及抬個頭,還未開口分辯,季淵同許千峰兩個打簾從外邊兒進來了。
許千峰禮數十足地與屋內人一一見過,季淵卻壓根兒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往季老太太跟前一戳:“母親也莫再動氣,此事您預備如何處置?是打算與那姓梁的說理?”
“說什麼理?”
季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炸了,抬手拍桌子:“怎麼著,難不成我還好聲好氣地與他打商量?‘這事兒你當真不妥’‘以後莫要如此了’?做夢去吧!要我說,合該他給櫻兒跪下賠不是!”
“若是這樣,那大哥不中用。”
季淵懶洋洋道:“這事交給我,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