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季淵這才偏過頭來看季櫻,目光往她臉上一掃:“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面就把手往她跟前一伸。
季櫻這才瞧清楚,他那雙手上沾滿了泥,髒得要命。
敢情兒方才是在那兒和泥兒玩呢是吧?您咋這麼有出息?
她趕忙往後一躲,省得再被他蹭一身髒,嘴上卻是半點不客氣:“記仇的態度唄!誰讓您頭先在正房裡拿扇子砸我來著?”
說完了又慫,拔腿就往屋裡跑。
季淵站起身來,在後頭眯著眼睛看她。
剛到季家的那段時間,她這人雖瞧著沉穩,實則心裡慌張得要命,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生怕多說多錯,硬生生挺著個腰脊裝老成。這才過了多久,竟就遊刃有餘起來,一日比一日皮,瞧著就……欠揍。
“我砸著你了?”
他回身讓青蚨端水來洗淨了手,吩咐送茶和點心來,抬腳也進了屋。
就見他那侄女已是在桌邊落了座,哪裡需要他開口,伸手就抓桌上的榛子吃。
“沒砸著,但嚇著我了。”
季櫻理直氣壯地編瞎話:“況且,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的臉都沒處擱了,按理說,四叔應該給我道歉。”
“唔。”
季淵斜她一眼,袍子一撩,也在桌邊坐下了,伸手就將那碟榛子挪了開去:“你今兒去見銀寶,是否覺得有不妥?自個兒能解決嗎?”
季櫻:“……對不起。”
這事兒吧,說來其實不算大,也不是什麼叫她吃不下睡不著的難題,關鍵就是她沒人手,只能靠著季淵幫忙。
慫是慫了點,可也不是外人,能屈能伸嘛。
“嘁。”
季淵嗤笑一聲,也沒真跟她計較,把那碟榛子又還給了她:“說說。”
“她見我跟活見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