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揮袖把尚付扇到水裡,對他擺了個鬼臉,便飛身離開雲夢鄉。
仇隙飛身追上落凡道:“夫人,要不要我們陪你去?”
落凡感覺到仇隙飛來的氣息有亂,便道:“你身上的氣息不隱,可是受傷了?”
仇隙苦笑道:“屬下學藝不精,這些年在馬京和諸犍的聯手下,嚐盡了苦頭。”
落凡拍額道:“我忘了告訴你了,那馬京怕風……算了!我也不是很確定,下次他們再來,你就讓青鳥來叫我回去吧!”
“我可否陪同夫人去見君上?我的傷不礙事的。”仇隙略顯切急切地道。
落凡招來一片雲,對仇隙笑道:“你急著要見你君上,我怎麼好阻止呢?你坐我的雲上療傷,我載著你。”
“謝謝夫人!”一點笑意帶著點點螢光,在仇隙的眉間盪開。
落凡載著仇隙披月而去,穿過黑夜來到清晨的井徑關陝谷險道上。
仇隙看著這條在懸崖峭壁上的路,皺眉道:“這條路寬不足半臂長,其下便是萬丈深淵。君上以一個凡人之身軀,來此險要之地幹嘛?”
落凡搖頭道:“我只推算到今天他會從此處經過,而且這一路並不簡單。”
落凡站陝穀道上,殷勤地望著道上的入口,急切地盼著馮道的出現。山風拂起她的墨,繞過她玉頸,斜入朝陽衣她一身晨,她都一無所覺。她只是緊握著已微微出汗的雙手,在怦怦的心跳聲中竟生出點近鄉情怯的錯覺。
馬蹄聲在陝穀道口緩緩響起,踏碎了昨夜留下寂冷。落凡看見了她思念已久的那身藍,在晨光中那身藍竟是如此地明亮耀眼。
“君上身後有人跟著,此人靈力不低。”仇隙擔心來者不善,便凝氣嚴陣以待。
落凡的注意力都在馮道的身上,對馮道身後之人自然一無所覺。仇隙提起才覺那人的存在,但那人的氣息落凡很熟悉。落凡往馮道身後看去,看清來人之後震驚地無以復加……
一隻雪狐在馮道的頭上飛過,撲入落凡的懷裡。仇隙一眼認出了那隻狐狸,它是那日落凡在懸崖邊上抱著的那隻狐狸。而馮道身後之人正是天之崖的清君,仇隙對清君拱手行了個禮。
落凡把雪狐舉高,開心地道:“小狐,你怎麼來了?”
“我都在人間呆了二十年了。”小狐道。
“你怎麼不來找我?”落凡把小狐抱入懷,輕聲問道。
小狐在落凡的懷裡,耷拉著耳朵,憂幽地道:“我以為你投胎轉世之後就把我忘了。本來想偷偷去看你一下的,但清君不許我去。”
“前世的事我確實記得的不多。”落凡看著剛剛在她面前落定的清君,不滿地道。“你怎麼不許小狐她來見我?”
清君微笑著道:“她離不得我了。”
小狐懶懶地趴在落凡的懷,聽到清君的話便不滿哼了一聲。清君微彎著眼笑得柔如月,伸手從落凡的懷裡接過小狐,珍愛無比地把小狐擁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