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笑著拉她在一個賣豆腐的攤位上坐下,順順她頭髮道:“先吃豆腐花吧!你可以一樣地吃下去,吃到你不想吃為止。”
“清晨起來用絲滑的豆腐花來醒醒味蕾,這確實不錯。”尚付跟著坐下來。
猼訑去要了四碗豆腐花,端過來道:“這老婦人人好,多添了匙糖。”
尚付不明白地道:“多添了匙糖就人好了?”
“這麼老的老人家,養家餬口不容易。”猼訑道。
落凡看了看這街,都是些老人在賣東西,來來往往的人那些比較青年的都是衣冠華麗的,不禁嘆道:“那些年青的都被抓去當兵了吧?留下女人,孩子和老人。每一分一毫都用在養家餬口上,都遠遠不夠,一匙糖的給予也不容易。可憐人往往都失去可憐別人的能力了。”
尚付指著隔壁攤的幾個道士道:“那幾個就很年輕。”
猼訑喝了口豆腐花道:“高駢似乎把忠君愛國的熱情,投到修仙中去了。”
馮道冷淡地道:“又想握住權利,又想修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高駢手上握的權力,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在這亂世中稱霸的。”尚付道
“這就是一個儒將的悲哀。”猼訑的語氣中倒是有點物傷其類。
尚付漫不經心瞥了一眼他頭上的儒冠道:“你這帽子是什麼回事?”
猼訑無所謂地道:“一個儒者,把帽子扔了,換上斗笠去耕田。我就撿起來帶著入山修行了。”
尚付再指著他的道袍道:“你這身道袍又是怎麼來的?”
“山上一位修行的人,覺得山上太無聊了,就脫了道袍下山去謀權。我就又撿起來了。”猼訑像在聊天氣一樣平常。
尚付譏笑道:“那你跟高駢有什麼區別?”
猼訑掃了他一眼,目光略顯凌厲道:“我跟他當然不一定,他從頭到腳都是儒家,混入道更多都是為了逃避。我即不在儒家裡又不在道家中。”
落凡心不在焉地喝著豆腐花,她可不在乎高駢可以如何如何,她只擔心她外婆一家子的前路。
馮道摸摸她的頭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你操心再多也沒用。還是專心吃東西吧!”
落凡點點頭,繼續心不在焉著。猼訑若有反思地打最了一下落凡,伸腿踢踢尚付。
尚付抬頭看了看落凡道:“落凡啊!你很餓嗎?都吃到馮道的碗裡去了。我這裡裡還有點也給你了吧!”說完就把他吃剩下的都倒落凡碗裡去了。
“可惡耶,你的豆腐花全是你的口水,這還能吃嗎?”剛剛她吃完一碗,馮道就把自己那碗遞給她了。
“我的有口水,馮道的就沒有了嗎?還是你吃習慣馮道的口水了?”尚付壞笑著俯在落凡的耳畔道。
落凡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順手就給他一拳。尚付邊呼痛邊跑開,落凡打了一拳還不解氣,起來追著他打。
馮道和猼訑微笑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