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個清秀婢女,舉止斯文,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有些傲慢,她說:「敢問顧公子可在家中?」
我說:「在。」
她說:「我家姑娘昨夜與公子籌對相得,時才賞花,詩興大發,立筆成詩一首,遣我送與公子。」
我說:「哦,他跪著,你給我。」
那丫頭臉色一變,往院子裡望了望,臉上紅紅白白一陣,不敢將手中紙箋遞給我。
我說:「給我。」
那丫頭嚇一跳,怯生生地給了我,便速速離去了。
我聞了聞那粉色的紙箋,香得挺熟。
我走到他身邊遞給他,「念。」
他說:「狗屁不通,不念也罷。」
我說:「念。」
他立馬念道:「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只欲欄邊安枕蓆,夜深閑共說相思。」
我問:「什麼意思?」
他說:「恭喜顧相公高中。」
我氣得發笑,「這是安好了枕蓆,要恭喜你高中呢。」
他無辜地說:「為夫沒有招惹她,是她陷害我…」
還沒招惹,喝人家酒,對人家詩,還收人家香帕,惹得一身妖氣還敢回家!
果然才子不是招惹小姐,就是招惹名妓。
我走回屋裡,隔窗看著他。
月亮升起來,秋夜清冷,他還跪著,豆黃都看累了,爬在地上盯他跪著。
我走到他身後問:「跪得舒服麼?」
他說:「想著娘子消氣,跪著就舒服。」
我嘆氣說:「我困了,你起來。」
他才站起來,揉著膝蓋嘶氣。
躺在床上時,我才知他根本沒跪安逸,大半夜地一雙手不消停,東掐西捏,渾身亂蹭。
我咬牙切齒道:「顧鄰,你往後若敢負我,我一定離你而去。」
他親得鋪天蓋地,「不敢不敢,為夫死也不會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