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些小蟲子在這邊暴露了它的本性——怕水。
李察屏著氣，他驅動體外的水人拼命移動，努力朝十幾公尺外的小溪走去。有了那邊的水做補充，他甚至想出一種幹掉這片蟲群的辦法。
說來有趣的是，其實這群烏壓壓的大蟲子這一刻只有不到十萬分之一起到了作用。其餘，那十萬分之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全是沒用的擺設。
為什麼呢？
因為飽和攻擊的存在。
任何物體都是有體積的，這是一個重要的限制因素。
比如說一群人赤手空拳在攻擊另一個赤手空拳的人，由於人的體積大小有限。即使圍困的人再多，能與這個被圍的物件接觸施暴的人，也至多隻有五六個。
換句話講，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這五六個人的進攻就已經達到攻擊的飽和狀態。達到這個極限後，再增加人數，也不會加大攻擊力度。
放在這邊，由於李察體外的水人體積和麵積都是有限的。
黑石螳也是實體生物，同樣受限於這兩個因素。
所以即使它再多，能一次投入攻擊的數量也是有上限的，大約只有數千只。達到這個極值後，它無法再疊加更多的黑石螳。
這數千只黑石螳就是飽和攻擊。
而剩下那幾十上百萬的黑石螳，只能乾瞪眼，當個沒用的擺設。由於水自身的特性，它們甚至連為車輪戰做替補的意義都沒有。
如果黑石螳圍困的是一塊石頭，那前邊的蟲子刀臂磨損完了，後邊自然可以接著替補。石頭的磨損是不斷累積的，添油戰術也是種選擇。但李察體外的可是水，壓根不存在“磨損累加”的概念。劃過一刀，等作用的力一散去，還是恢復原樣。
換句話講，李察變相破解了蟲子的圍攻。
原本勝券在握的亞戴夫，這時徹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作為一個作戰經驗很豐富的老魔法師，他自然看出李察這麼做的奧妙。但這一刻，給他震撼最大的，卻還是這個漏洞。
覆蓋在物體的水膜能剋制蟲群。
自己都和蟲子打了一輩子交道，怎麼完全沒想過這件事？亞戴夫很鬱悶。
這個老人很快想到了原因。
因為他平素驅使蟲子，都是十好幾種混在一起用，有大有小，這個能噴火，那個能使風，自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像現在這樣只使用區區一種，可前所未有。
居然真被這小子找到漏洞了？！亞戴夫驚訝之餘，滿臉都是悔恨。
他的蟲子，每一種的驅使方法都不一樣。飛燈術對其餘的蟲子，可一點作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