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走路的時候,溼漉漉的法袍無風自動,整個膨脹起來,隨後一片水霧蒸騰,連衣帶人都吹乾了水氣。這是雷鳴法袍自帶的小魔法,可憐李察魔力太低,能使用的也只有這一種。
路過金車時,發現兩個小蘿莉依然在沉睡,蟲群並沒有騷擾她們,李察才有了一點放心的感覺。
幸虧她們沒事。李察帶著些許的慶幸,又蔑視地瞥了一眼縮在金車兩邊,現在正朝天空上望的兩頭熊。
這兩憨貨還保持了塑身術的效果,這一刻還是兩條獒狗的樣子。
剛才巨竹節蟲走的時候,它們就這樣仰望天空,痴呆地盯著亞戴夫那已化成黑點的背影。
李察卻感覺它們還不如兩條真狗,瞧它們剛才慫的那樣。
比劃了一箇中指,李察踹了紅棕色的熊大一腳,“瞎瞧什麼,還不快朝前探路,整天就知道吃,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他毫不留情地批評了幾句。
熊大瞥了他一眼,卻沒和他計較。
相反,望著大咧咧站在跟前的李察,這頭年老成精的熊,心裡卻有一百個不理解。
剛才都那樣了,你居然還沒死?熊大很詫異李察“頑強”的生命力。
它當即掉過頭,甩了李察一個後腦勺。那不屑的模樣姿態,彷彿在對後邊的人講“也沒看你剛才有多威風。”
除了不屑外,熊大還有一肚子委屈。
對於李察沒事就讓它趟雷,有危險自己卻縮到後邊的行為。這位前海岸暴君是深惡痛絕。
照著李察的指示,熊大攀上前頭的一堆空殼碎木頭,開始探頭探腦。李察跟在後頭,卻是把符文劍拿在手上,以防萬一。
雖然料定那個老東西不會留害自己的東西,但他實在走的太匆忙了,難保沒有遺漏啊。
不過,望見熊大在前頭照看著,李察心也安了下來。
兜裡有槍,做事不慌。李察一臉的笑呵呵。
隨即,他跟著屁顛屁顛朝前跑的熊大,一腳踏進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這個巨蟲褪下的木頭空殼,環境佈局很像大巴車,不僅高度差不多,縱寬也在五六公尺左右,尤其兩邊都佈置了一排排等距離排列的視窗。
只是這裡的人,屁股卻沒坐在椅子上。
他們想被人惡作劇一般,受陷於一種大鼻涕蟲樣貌的噁心軟體動物,困在這些蟲子分泌的半透明粘液團裡。粘在木殼的地面、四壁,還有天花板上。一個蟲子對照一個人。
困在這些人的蟲子,能有尋常的土狗大,渾身雪白,能透過黏糊糊的面板瞥見一片青紫色的網狀血管。
這些蟲子長著蝸牛狀的頭,不斷伸出兩隻可伸縮的觸角,不斷朝這點點,朝那望望,扭曲著噁心的身子在粘液團裡遊動,顯然很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