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如何能與未婚夫比?”
“蘇妙漪。”
容玠不肯鬆手。
蘇妙漪掙紮半晌,眼角餘光瞥見了那些躲在暗處、卻放著精光的一雙雙眼睛,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坐回了原位。
容玠這才松開了手。
“你究竟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怎麼我做什麼你都知道?”
蘇妙漪面無表情地開始陰陽,“今日刺殺我的那些人,不會不是樓家派來的,而是你吧?”
好半天沒得到回應。
蘇妙漪眉梢一挑,偏頭看向容玠,卻見他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若有所思。
蘇妙漪愣了愣,詫異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臺上,便見翊官已經上了臺,正扮作病懨懨的受傷模樣在唱演第一折。
“這是江淼何時寫的本子?”
容玠認真地問道。
“去年寫的。”
“說的是什麼?”
蘇妙漪奇怪地,“你何時對這些感興趣了?”
容玠隨手給蘇妙漪斟了杯茶,遞過來,“我都花了雙倍價錢來參商樓,自然不能浪費。方才被你分了神,錯過了最要緊的開頭,起碼值一貫錢。”
“……”
蘇妙漪難以置信地看他。
如此斤斤計較、守財摳門,當真是容玠麼?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吧?
為了不給容玠賠這一貫錢,蘇妙漪開始毫無情緒地講解他錯過的劇情,“說的是一官宦之子,遇刺墜崖,被一漁女所救。漁女對他一見傾心,對他百般照顧,他卻眼高於頂,打心底裡瞧不起漁女,可礙於自己的傷勢,又不得不依仗漁女……”
話音戛然而止。
蘇妙漪瞳孔震顫,忽然意識到容玠為何會格外留意這出戲。
她驀地轉眼,就見容玠的目光仍不偏不倚地落在臺上,留給她一個難以分辨神情的側臉,只能看見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隨著音律和唱詞一下一下地輕叩著。
蘇妙漪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黑。她咬著牙根,恨不能現在就沖回去把江淼撕碎——
這本子剛寫出來的時候,她就同江淼鬧過幾次!
因為太像了,簡直就是照著她和容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