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不想去追,她覺得,自己若是下去了八成會遇上應付不來的事兒。
可回頭,那道門彷佛被豆包粘連住了般,她試過,打不開。
遂只得一條路。
樓梯向下,四壁上光禿禿的,偶爾,只留有幾個血手印、人形血跡,萬物並不畏懼。
好像她天生就該如此勇敢一般。
她忍不住出神,若是師尊在的話,他會怎麼做?
會不會更直接的,簡單的將這個地方炸開來呢?
她握著束縛在手腕兒上的囚魂鎖,這東西此刻彷佛成了寄託;她倒是並不後悔草率的就這麼追了過來,畢竟師尊說過:神道之類,只要是害於人的,都該消亡才是。
如果自己能解決掉這些東西,那是不是…他會為自己高興?
也不會再拋棄自己?
想著,萬物警覺自己已經下到了樓梯深處。
往上看,樓梯已經盤旋的圈數令她眼花繚亂,數不清楚。
往下看,黑乎乎的,還是沒有一絲的光亮,萬物有些慶幸,要是自己沒有這種能力,怕是已經遭到些什麼的了。
就是處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也能要了人的命。
突然,她鼻腔中似乎被羽毛或者別的什麼弄得發癢一般,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而後萬物想抬手擦擦,殊不知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沾滿了鮮血。
恍惚間,還是被驚到了,她剛忙低頭看向樓梯上。
不知從何時開始,樓梯上竟然有了一條小河。
只不過是人血做的,涓涓細流,時不時的劃過一顆心髒,或者兩三根斷裂的白骨,再就是瞪大不甘的眼珠子。
隨著樓梯的不斷深入,這小河不斷地深邃起來。
淹過她的腳踝、沒過她的膝蓋。
她感覺鼻子、喉嚨、腦袋被嗆得難受,然而越是向下,她越是不能掙脫出去。
可越是下面,她越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她。
漸漸地,血漿開始包裹住她的身體,宛若雙雙溫柔的手,按住她的腦袋,將她帶往深淵之中;她睜著眼睛,心髒平穩安詳,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她覺得這地方應當是自己的歸宿。
自己是不是該一直呆在這裡。
她伸手,想擦擦臉,奈何剛要動,就被溫柔的掌心包裹,她直覺身子很柔軟,忍不住想要坐下、躺下,將自己的一切展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