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夠嗎?
好像不夠。
他總是想著別的。
比如,今夜,百相宮的事兒,就讓他一直分心,分神。
她很不喜歡他不專心的樣子。
起先,或許只是彼此的“需要”和“被需要”,但現在…萬物覺得,這種日子已經成為習慣,習慣了有個人在身邊。
在身邊對自己做些什麼,或好或壞都不重要。
這大概是戴行對自己痴迷的根源——因為過於孤獨,所以想要解脫;她從一開始,就被他掌握在其中,這種知根知底、對於眼前人無比透徹、乃至是絲毫不差的掌控感,真的很讓人興奮。
就好像是從河邊挖了塊泥巴,然後把它塑造成小人,一點點的為它注入靈魂,讓它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比血肉更為貼切,比骨骼更有力量。
支撐自己走的更遠。
現在,萬物開始領悟這層情感。
她壓在戴行身上,將幻化出的修力鎖鏈纏繞他的身體,手腕兒的囚魂鎖開始失去它原有的作用,她低下頭。
在即將初生的黎明前,湊近的他被咬的鮮血淋漓的嘴唇。
“是你先讓我離不開的。”
萬物抱著他的胸口,用火焰,一點點的將他的衣服燒個幹淨。
在戴行的注視中。
他一點點的被她吃幹抹淨;比自己那時,更為過分。
世道有句話,精確無誤的形容著人宗的位置:就算是虛妄之海的底部都露出來,也不可能淹沒人宗。
高山峻嶺之間,莫非是真的有緣的、有實力的,還輕易到不了。
戴行被萬物折磨一宿,有些疲倦。
可她眼睛中的陰翳越發厚重,開始,他還在為自己的離開沾沾自喜,後來,他發現,作為慾望來說。
萬物可比他重多了。
她抱著戴行,不停地吮吸著他脆弱的心髒。
他的靈魂殘缺,大限不可逆五行蒼生而改。
他開始擔心,這一切,是不是過於…多了。
他安撫萬物,帶她坐在山上流下的溪水旁,將發式換回少女樣;想為她取下囚魂鎖,她回絕,只是扯著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吻,說:不行。
回山的路崎嶇,左右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