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師尊護佑人宗的屏障時刻帶來的磨損不算得小事,當下推舉他人也並非是故意而為之。
“師兄。”
“……”
法扶塵看向燕克冬得神情中帶著幾絲複雜糾葛;片刻後,他緊握茶杯的手鬆了松,問道。
“你不打算去為師姐報仇嗎?”
“師兄這樣磊落利落的人也會有顧慮嗎?害怕不得以抽身?”燕克冬笑道。
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
方守拙雖被帶回封印之地,可人道的術法並無消滅神道神識的路子,是該從長計議的。
燕克冬巧妙藏起眼底愁容,正好對上沙恨桃滿是悲傷的眼底,她咬著嘴唇想要再說幾句,可喉嚨無論滾動的如何到底都沒有張開過嘴。
“即使如此,那小冬兒去送別將任沙掌門和法師兄吧。”護境師尊打趣著、敲擊著茶杯邊緣。
……
雖說有屏障庇護,雨水再難以滲透到人宗各處,可帶著冷意的涼風照舊拔地而起。
人宗本就是山頭上,此刻有些冬日的味道。
將厚重的木門關的更嚴實些,插上門閂;再看窗戶被幾陣風吹的吱呀作響。
窗外枝椏擦出窗欞幾道漆痕,燕克冬順手拴住窗戶。
“冬兒,我知道你在掛念什麼。”
護境師尊打了個響指,茶杯坐墊便燃起一撮小小火苗,肆意跳動著很是活潑。
將原本帶著冷意的茶水又溫暖幾分。
“我再也見不到師姐了。”燕克冬低著頭。
“……”護境師尊輕嘆一口氣,扶著額頭;但眼前徒兒的舉動也時刻透露他依舊對些事情並未所知。
如此,也不知是福是禍,但萬物的氣息並未抹除,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不知多久前,他見到她時便覺得熟悉感死灰複燃,說明無論多久她都不曾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