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聚攏些弟子。
雨水起的尋常不料後續來的蹊蹺,從未有過削減的意思;天未明,夜不歇,人宗弟子紛紛穿戴好衣物圍繞在人宗各處,中三言兩語怯怯議論著道。
“聽說是那位素來不見人的師姐同神道有勾結?”
“當初不是她殺了楊昭師兄?又迫害者佟師妹嗎?可她算盤打錯了,師兄沒死,師妹也好好的!”
“我聽說,是佟師妹和那位青浦城來的先生將師姐制住封印在了……”
“胡說什麼!”
幾個圍在一起說著閑話的小弟子被身後傳來的呵聲嚇得打了幾個哆嗦,雨中,燕克冬單手持劍,劍尖落在那幾位小弟子身前心髒處,渾身血跡難以掩蓋,他臉色有些蒼白,雙目之下黑色眼圈一層接著又一蹭。
小弟子們被眼前的燕師兄嚇得屬實不輕,支支吾吾的不好說這什麼道歉,只是伸手一直掌事師尊的住處,哪裡略帶些雷霆呼嘯的樣貌,再定睛的一瞧,法扶塵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臺階上。
燕克冬臉色一拉嘴角抽搐著,“你剛才說,師姐在哪兒?”
“師姐……”
張開嘴巴不好發聲的小弟子看了一眼紛紛投來驚恐目光的眾人,吞了吞口水身上有些發怵,“師姐……師姐被關在了人宗群陣中……據說是掌事師尊……”
“……”
說著的弟子話音未落,便被身後較為成熟的人兒惡狠狠地捏了一把;燕克冬打量著那出手捏人的男子,覺得有些面熟,可一時間再想不出是何人。
他晃晃腦袋,裡面發出一絲詭異水流撞擊骨骼碎屑的聲響,他暗笑自己腦子是不是被撞壞;等稍作調整再度定神,眼前人兒紛紛像是施加了會隱匿身影的符籙,令自己眼花繚亂的分不清任何。
“晦氣!”
抬起沾滿泥血的袖子蹭蹭臉,燕克冬勉強站直身子,那青浦城的先生方守拙怎麼想都不像是什麼好貨色,他三番五次出現、必然是災禍。
快走幾步,他盯著法師兄的身影晃悠而去。
雨中紙傘密集,燕克冬腳步有些淩亂,不失撞翻幾個師妹師弟在地,還是法扶塵率先察覺身後來者、來勢洶洶,但這股子滿是煞氣的狠勁兒不對著自己,他擰著眉頭看向燕克冬,希望從他那裡得知些訊息,可對方雙唇幹澀、被雨水浸泡的發白,便說道。
“路上,你可聽說了些事兒?”
“我不信師姐會做什麼殘害人宗同門的事兒、我也一向是信服掌事師尊的,但我總想親耳聽到,聽她說!”
“可如果掌事師尊說的是真的呢?你也聽到了,楊昭沒死,佟師妹也有見證和證據。”法扶塵攥地傘柄、發出木頭擠壓地碎裂聲,他雙目對上燕克冬,悄聲道,“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與何人起了沖突?你不曾出師門,是宗內弟子?”
“睡不著,半夜修煉,弄傷了自己。”
二人眉眼同是尖銳、寒光冷睦,宛若黑蛟彼此爭鋒纏鬥在一起;燕克冬見他沒有繼續對話地意思,開口軟了語氣,“師兄,你也是信著師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