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快速圍攏收拾著殘局,那位閣老看似年邁、臉上的斑點叢生,花白的胡須沾滿了落幕的遺憾;萬物心裡感嘆,“百相宮對於五行修力的運用真是強悍,連我都自愧不如了。”
“你看不出來嗎?這位死去的老頭兒、閣老,身上有不屬於他的東西,風入律這樣也不壞,不然留著他禍禍子孫後代?”虞薄淵照舊幻化著青煙悄然無聲的繞在萬物身上,像是輕撫又似討好。
穩穩腳跟兒,風入律看清遠處的萬物同自己招手,心柔興起向她而去;石磚被水浸泡灌入已松動許多,體力耗費太多腳下路又過於不平,他一不留神絆倒在地,再抬頭、明明只是奮力一日,心裡卻生出了數不盡的思念。
“我……我好像沒有逃走。”
“我先為你療傷吧。”
看著依舊在“客套”的二人,甘嚮明果斷轉身、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侍衛收拾四處被打的粉碎的雜物;過了許久,目睹百相宮新舊交替的佟裔背起包袱果斷離開,耳畔,依舊響著那句話,“你想成為神明嗎?”
……
樹枝被雨滴不斷拍打,已被壓垮數根,風入律覺得眼下還是民眾更為重要些,顧不得自身的傷痕便再度投身其餘諸事;他一路相隨來到宮門外,身側的甘嚮明識趣轉過身。
“你去萬鄉村,一定要等我,我也會去的。”
“等你整頓好百相宮,我們有的是時間。”萬物簡單寒暄,轉身撐起繡著竹葉青松的紙傘遁入雨中。
風入律站在彼此即將消失的遠方,矗立遠視;她走的果斷,甚至,都沒同自己說半個“再見”。
“也罷,等我去追她也一樣。”他想著,也打算認真做著。
……
雨被盾符籙隔絕在外,萬物盤腿坐在葫蘆上操作著方向、再者就是聽耳邊的虞薄淵絮絮叨叨,他明明筋疲力竭甚至都需要隨時隨地的躺著,卻能張開嘴巴看似有無限的活力,萬物很是吃驚,但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實打實的透露些東西。
“你方才說,千年前我們是夫妻?”萬物覺得好笑。
“拜過堂的,那時……是你應把我塞進的洞房,可你什麼都不懂,第二天就拉著我……”虞薄淵尖尖耳朵泛著紅色,粉粉嫩嫩很是好看;萬物忍不住伸手摸了兩下,對方顯然是愉悅的極了。
“總覺得你口中的我似乎更強一些。”
“嗯哼,那會兒……你好像比現在更矮一些,臉上也……更溫和,甚至是聲音,都悅耳許多,像是山澗清泉。”
“那我們的第一面是?”萬物順著話茬繼續問;飛行許久,二人開雲見月般的總算是到了萬鄉村的地界,可越靠近中心的地段越發的荒蕪起來,甚至是積攢的雨水都有做湖泊的趨勢,萬物皺著眉頭,四下打量著落地點。
“那會兒我一身混沌煞氣,無人緊身,是你把我引做人形,讓我在魔道有了一個浩蕩的開始。”虞薄淵摸著自己的胸膛、閉著眼眸一字一頓,心情舒暢、修力恢複的也格外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