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後撤一步,見著眼前盾符上已出現轉瞬即逝的一點翠色修力痕跡,便知對方有了些許思路,轉身蓄力將手中長劍向其甩去、法扶塵見此忙格擋前身而不曾想到萬物劍柄段另有修力連結,那長劍竟繞過其正面防護向背後迂迴而去。
“啊!”
他臉上汗水聚集,本以自己為人宗佼佼者或許能跟師姐過上幾招,可兩次出手,勝負已然見分曉;他望著兩只散發出不同顏色修力的雙手,十指纏繞默唸。
倏爾、腳下空曠地磚騰空而起、根根長滿尖刺的木藤破土而出、只是靈動揮舞間給以萬物一種木然感,完全不像是先前經歷過的“有生命”一般,她眯起眼睛看著認真努力操作的師弟,有種不忍心打斷其操作的心慈手軟。
“可……”
她長嘆一口氣、比起對於招式技能運用的毫無新意感、更多的,是有種怒其不爭的失落,“如果現在給你太多希望了,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敵人可不會跟我一樣手下留情啊!”
“嗯?”
站在遠處的法扶塵並未聽清,只顧著操作藤蔓、其餘的便是紛紛拋擲腦後。
萬物望著手中即將消散地符籙、將金屬幻化的長劍消散在庇護自己的盾符中,輕跺地面、頃刻之間那道盾符屏障便化作碎片。
周遭。
無論是搖曳的火燭或者什麼師弟、師妹的表情凝固住了一般,幾乎是心跳的瞬間,破碎的盾符碎片便被注滿了修力精準的向著法扶塵召喚出的藤蔓而去、不說是連根拔起,只是一輪一輪的進攻,就把本就略顯笨拙的藤蔓隔斷、重重的摔在地上。
灰塵嗆得圍觀眾人低頭咳嗽。
再抬頭,那位師姐已至法師兄身後,揹著的右手靜默卻有力,左手食指中指中夾著一片散出點點白光的盾符碎片,像是兩側清透的小鏡子般架其脖頸處,好看但危險。
望著被斬斷落滿地的藤蔓,法扶塵胸膛起伏不停,他喘著粗氣顧不上站在身後的萬物師姐,只是稍稍一動,雪白漂亮的脖頸處便被那小小盾符碎片劃了個小口子。
萬物輕笑一聲,將手中的碎片拋在空中幻化做亮光,宛若星辰點點。
“師姐……”
“別的先不問,我就好奇了,你最後一招從土地中生出木修藤蔓、甚至沒用符籙,這很好,可是你的金修去哪兒了?不用嗎?”
“金修?”法扶塵摸著脖子上被割出的小口子、自我問道,“為什麼我不能直接生出覆蓋著金修的藤蔓呢?”
“還記得初次見面,你就只是在金屬上注了毒液,現在還是如此,是否該考慮一下別的路子?”萬物轉而摸出幾張火符籙遞到法扶塵手中。
“來,清理場地吧。”
“火符……我並不擅長,且相剋……”
“嘖?那可要小心,我從不帶水符籙。”萬物指尖生出一撮小火苗,隨意丟到殿中一處藤蔓處,那藤蔓彷彿有生命般蜷縮在一側,盡力的躲著火苗。
“嗯?”法扶塵皺眉。
“如果不能很好的操作這些衍生物,不如讓它們自由些呢?而且是你召喚來的,不被侵蝕就聽命於你,不是嗎?”
“師姐,能再過兩招嗎?”法扶塵平複了心情,說道。
“師姐!”
不等的萬物回話,便被破了音的尖銳少年聲打斷,修煉場大門轟然被推開,一個被雨淋濕的挺拔身影兒直愣愣地就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繞過樓梯從看臺處一躍而下,徑直落到萬物身前。
“咣當——!”
一個沒站穩,萬物被大鵝沖刺一般的少年撲倒在地,濕漉漉的衣服蓋在她身上、還在流著水的衣袖環住她的脖子;整個人比她高出一頭,然則卻是不管不顧的將她壓在身下、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