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有認識我的人的地方。”
車行駛起來,很快匯入車流,朝一個方向開去。
鄒若楠沒有睜眼,繼續說著:“我今天很累。”
“很累很累。”
“而且我忽然不恨許婭了。”
“不是因為她沒有做過針對我還有媽媽的事情。”
“是我發現她真的很厲害。”
“所以我很害怕。”
“媽媽已經走了,爸爸快不行了……鄒氏……我真的撐得住嗎?”
“爸爸說,按照他的計劃,至少十年之後,才會完全將鄒氏交給我。”
“這一切太突然。”
“當年許婭也是在按部就班準備結婚的時候遭遇了突然。”
“她撐過來了。”
“我可以嗎?”
“餘寒,這些話,一個字都不能傳出去。”
“我害怕,我守不住鄒氏。”
“剛才大家都走了,我專門留下跟許婭說了幾句。”
“我甚至想,要不要給宋恩煦一些股份,用他來牽制許婭,關鍵時刻幫一把鄒氏?”
“但我又覺得,這似乎是我預設自己不如許婭……預設自己不行了……”
她就這樣閉著眼睛絮絮叨叨,與人前,迥然不同。
餘寒沉默的聽著,沒有打斷,也沒有安慰。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鄒若楠似乎說累了,不做聲了,他才低聲說:“你只是被孔章的事情打擊太大。”
“緩過一口氣就好了。”
“……是嗎?”鄒若楠的嗓音已經有點喑啞,她失神的問。
餘寒說:“嗯,他畢竟是你舅舅。”
“是啊……”鄒若楠睜開眼,露出苦澀的笑,“他不但是我舅舅,而且,媽媽走了以後,他是除了爸爸之外,陪伴、安慰我最多的人。”
“爸爸急於栽培我,根本沒有給我太多緬懷媽媽的時間,甚至厭煩我對媽媽的思念……他希望我跟他一樣,成為一個剛強的人,沒有那麼多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