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禮笑呵呵接下,一面回話:“自是要補償的!回去了便好生帶著你修煉,下一次準不會這樣了。”
“你瞧瞧他這話。”無非轉頭便向荷妨告狀:“我還沒怨他的不是,他倒是先怪起我來了。哪個講說他是個狐狸,分明一箇中山狼!”
荷妨自知斯禮暗裡講她修為淺,卻沒反應過來無非話中之意。
“這中山狼,可是個什麼說法?”
留玉淡淡掃過一眼,“得志便猖狂。”
笑畢,無非才說了正經,“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得再去懸壺醫館看看。”
“還有什麼可看的呢?”荷妨打趣,“你便好生歇著吧,自己這個樣子,還一天做人家的主。我們去替你看來。”
她本也有此意,想去看看那白岫喝了鉛華酒,如今怎麼樣了。
無非卻不放心,非得自己去看。見天色還早,段馥蓁必不能來,四人這才整裝,又一齊到了懸壺醫館。
院裡還是來時那般,只是再沒有青黛來開門了。
如今青黛正直直挺在床上,再也不會動了。
荷妨見了,一時感慨萬千,忙去看了白岫。白岫仍躺在床上,雖還未醒,卻也是遲早的事了。
荷妨剛鬆了口氣,卻見無非從書房出來,面色沉重,一句話也不說。
她只當無非這陣子又難受了,忙哄著人回了客棧歇下。
剛到了客棧,無非便關了門,叫三人在桌前坐好,將一畫卷軸放在了桌上。
“非兒,這是什麼呀?”
無非未答,只見她指尖一拈,解開了畫卷的繫繩,緩緩展開。
“這!”四人巨驚,那畫像上栩栩如生之人,竟然是正是段馥蓁!
右下角提款處,還寫著一行小字,“幸不枉此行,對月綰青絲。得吾妻青黛,一生一世足。”
白紙黑字,畫像躍然紙上。
“糟了!我們上當了!”這次竟是荷妨最先反應過來,“尋常凡人哪分得清是妖還是鬼!定是段馥蓁變成了那青黛的模樣,去害人陽壽了!那真青黛呼救,一攬子衝進去那麼多的人,陽氣足了,她自然跑不了!這不是害了傷,昨兒夜裡,才去奪非兒的靈氣嗎?”
這一下,似乎也說得通了。留玉回來後,便同無非講了昨夜段馥蓁那些話。她聽著,總覺得段馥蓁一事,同懸壺醫館一事,雖八竿子打不著,但隱隱中又有些關聯,這才非再去趟懸壺醫館不可。
果然,當真是有所關聯的。
“若這般說來...”無非偏著頭,“那你道,給我們開門,又為白岫換了壽命的,可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