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裡吧?”斯禮駐足詢問。
剩下三人一抬頭,見竟是五層的樓,有了原先金寶樓的三倍大,雕樑畫棟,紅牆綠紗,一看就知道其貴重。
“這裡可以嗎?”斯禮又問。
留玉倒不關心住在哪裡,隨意點了頭。荷妨舔了舔紅唇,柳葉眉微微一緊,悄聲問向斯禮,“這裡看起來真好看,會不會很貴啊?我還第一次在人間看見這樣的房子,咱們不是這次沒有帶很多銀子嗎?萬一付不出,老闆豈不是白白...”
話未說完,只見無非指著第五層唯一一間糊著白紗窗紙的屋子道:“我要那間。”
待四人都挑好房間,無非本想晚上出去再探探,卻被斯禮打趣一翻,便也早早睡下了。夜深人靜,客棧裡一片沉寂,走廊兩側偶爾飄出輕重不一的鼾聲。
只見最靠裡的房裡卻透出影影綽綽的火光,正是留玉的房間。
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與留玉剛才悄無聲息的腳步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夜裡都不必睡的嗎?”留玉關好門,有些無奈的看著正晃著腿坐在桌上的阿未。
“你去做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阿未仍是那件黑斗篷,未關窗戶,幾乎要同那夜色融為一體。
此時,同為一身玄衣的留玉在阿未跟前,看去當真是異常的相配。
他若在人間,必不是富貴鄉里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眉目深邃,裡面是一泊幽潭。稜角分明,便是那冷冽的英俊,近乎凌厲,很容易便能讓人想到寒冬刀子般割肉的風。
可此時,他耐著性子將阿未抱下桌子時,竟換了個人般。
“你有什麼想要嗎?明日替你買來。”
阿未眼色流波,嫣然一笑,上挑的眼尾媚眼如絲,同斯禮那雙眼睛彷彿如出一轍。甚至,斯禮的狐狸眼,此時竟也略遜一籌。
她一手摘下頭上的木簪放在了留玉的衣襟裡,將柔軟的青絲攬至一側,有一下沒一下的蔥白的指尖繞著。
“是隻給我呢?還是她也有呢?”
留玉與她此時正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僵僵摸了一下懷裡的髮簪,隻眼睛動不得了,又想說話用舌頭便是,不必眼睛。可那話就在舌頭上,卻半個字也說不出。
阿未忽的一笑,“看來我還是不如她。”
“阿未,莫要亂講。”他此時望著眼前人的目光那般深沉認真,正是阿未日日夢中所見的那個模樣。
她同留玉四目相對,也學著留玉看她的模樣,從髮間收回指尖,一寸一寸從他的額頭滑下,到鼻樑,眼窩,最後到了他半抿的唇。
留玉的氣息亂了,眼睛亂了,心更是亂了,一把捉住她的手,緩緩攏在掌心。
“哪有這般的?”他不敢看她半醉般的眼眸,怕自己一眼便再不省人事,“你還想做什麼?”
阿未咬唇輕笑,“現在呢?這樣你可喜歡?可有比對她的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