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道:“有狀若瘋癲的高傲,有看破紅塵的輕狂,能寫出此等心境必定有過人之處。”
眾人聞言都是點點頭,貌似後面還有,這詩還沒完。
蘇舜欽提高了嗓音將最後四句唸完,“別人笑我忒風顛,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此四句一出,眾人都側目看向林近所在的位置。
這最後四句隱隱透出了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意味,此子太過年輕,不知人心險惡啊!說話太輕狂容易得罪人。
林近微微一笑,他本就是這個世界上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人,自然有這份自信。
晏殊此時開口道:“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音要妙;歡愉之辭難工,而窮苦之言易好,致遠能寫出此等佳作必然是心靈所致。”
眾人聞言一驚,晏相公對這首詩的評價是相當之高啊!是說林致遠對詩詞研究的極其深,可謂一代宗師也不為過。
王拱辰此時卻唱反調道:“這四句出自唐代韓愈的《荊潭唱和詩序》,但是這林致遠可是一大商賈,如今又入仕為官,無論如何也算不得窮苦之言,莫非是剽竊所來?”
晏崇讓也知道這王拱辰與歐陽修雖是連襟卻不對付。
此時他走上前緩緩說道:“致遠髮際不過半年,年初他家不過一介匠戶,又父兄接連去世,此前的境遇可想而知,如今能寫出這等好詩,正是他的心境所得,又有什麼可質疑?”
林近聞言一愣,善處兄才是最瞭解我的人啊!人生有此一知己,當浮一大白。
晏殊聞言微微一笑,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將來的成就,他很是期待。
王拱辰的質疑被晏崇讓無比縝密的反駁了,自覺面上無光,只是微微一笑,賢侄所言極是,是我考慮不周。
當官的,能當大官的,首先要臉皮夠厚,王拱辰輕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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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寫的將此事揭過了。
林近暗自撇撇嘴,這王拱辰非是善類,與恩師歐陽修雖是連襟,卻是一生的死敵,此刻他為難自己怕是也存了給恩師找彆扭的心思。
蘇舜欽暗道:晏府諸多子嗣能持此家者非晏崇讓莫屬啊!年紀輕輕便如此才思敏捷。而林致遠此子,詩詞皆有很深的造詣,前途不可限量,還有這字更是開創了全新的流派。
“諸位,林致遠這字同樣是曠古爍今之作,有請大家仔細觀看一番。”蘇舜欽說完衝著晏殊點了點頭。
晏殊會意招來僕人,將林近的字張貼在了顯眼處,一時之間此處便圍滿了人。
直到此時眾人都認可了林近這首詩就是詩會的魁首。
蘇頌和王珪看林近的眼神都變了,以前他們只知道林近寫詞厲害,好詩卻沒有幾首,如今卻不一樣了,這廝是詩詞通吃的大文豪啊!就連字都成了大家手筆。
王珪道:“致遠大才啊!”
“以後你也是詩詞大家了。”
林近雲淡風輕的道:“詩詞乃小道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