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崇讓道:“聽完這首曲兒再說。”
薛盼兒此時已經輕啟櫻口緩緩道:“奴家薛盼兒,來自如意樓。”
隨後樂聲漸起她便唱了起來: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
第一句唱出來,她嬌嬌糯糯的聲音,便讓場中沸騰起來,曲風與以往的都不同,不是柳詞也不是晏殊的婉約小調,而是一首女子所寫的蹴罷鞦韆,比前兩者的詞更加柔了幾分。
正是林近抄的李清照那首,而作者卻是程凝兒,也只有程凝兒和曹丹姝、趙禎、張茂則能夠猜到這首詞是出自林近之手。
薛盼兒心中暗喜,自己將這個曲目排練了不知多少遍,如今終於在人前唱出來了。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又接著唱了下去。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短短四句詞,卻讓她唱了一炷香的時間都不止,詞句間交錯重複,但並不突兀,眾人聽完都是驚歎不已。
“汴京城裡又出了一個唱曲兒的大家啊!”
“薛盼兒,聽說是如意樓新來的花魁。”
“那改日去看看,不會比樊樓的秦真真還貴吧”
這個話傳到其他酒樓的人耳中就刺耳多了,很多花魁也是暗自後悔,蹴罷鞦韆!自己怎麼沒想到用這首詞來這裡搏一搏名聲。
晏崇讓哈哈一笑道:“好!”
晏崇讓得意洋洋的時候,卻不知道不遠處正
有一個美貌的女子看著他,女子眉心緊皺,無暇的臉上微微有些慍怒。
“嵐妹妹,何故眉心緊鎖”
說話的正是范仲淹的女兒範悅娍,範悅娍順著蔚嵐的目光看去,先是看到晏崇讓在興致勃勃的與一個男子品評著臺上的花魁,隨即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貌,心中也是一緊。
林近的容貌她自然記得,當日是這個男子救了自己,可是他卻行了非禮之事,她早已經定了親,當時只能裝作不知,事後更沒有與人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