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府後院一間陰暗的房間內,放著一個大大的鐵籠子,籠子四面八方都貼著符籙。籠子裡關著一隻威猛的猿獸,其顯現出來的本體,個子比凡人高了不止一頭,粗壯的雙臂垂掛至膝,面目猙獰恐怖。他渾身氣機受符籙所困,神情有些痴呆。
侍衛府總管司馬義成站在鐵籠之外,舉著一根靈草,伸到猿獸扁平的大鼻子下,問道:“你從哪裡來?”
猿獸似為靈草氣機所惑,回答的聲音緩慢卻哄亮:“我乃猿王麾下大將袁開——”
“你喬裝成侍衛,擅闖皇宮,有何企圖?”司馬義成運功逼出一束聲音。
“我乃猿王麾下大將袁開——”猿獸仍是機械地回答。
“我知道你們獸族不畏酷刑。但我佈下的這‘八面風雷符陣’,只要施展出功法,便能引天地風雷至符陣內,到時風如刀、雷如錘,不知你可受得了這等煎熬?”司馬義成個子瘦小,長髮披散,目光如電,發出的聲音如太監般尖細。
猿獸袁開的眼神中閃過畏懼之色,高大而毛葺葺的身子向後退縮了一步,莆扇般的手掌微微發抖。
司馬義成心裡暗喜,誘誘善導道:“若是你在‘八面風雷符陣’內熬不過來而魂飛魄散,你辛辛苦苦的上千年修煉便成為泡影,又何苦來哉。只要你老實交待問題,我便以靈草招待,再奏明人皇,對你寬宥相待。說不定你還能被我們人皇待為貴賓,賞賜上品靈丹。”
“五族結界一開,我初出十萬大山,誤打誤撞進了你們人族皇宮。你們人族,便這樣對我。”猿獸袁開強自振作著道。
“好一個誤打誤撞。”司馬義成冷笑著道,“前夜你潛入皇宮之際,正值魔族魔怪在長街耀武揚威之時。當時長安城的防禦力量,大多在趕赴長街。你此時趁亂潛入皇宮,定然是勾結魔族,執行他們的什麼陰謀詭計。”
“既然我已經落到你的手裡,任你怎麼說都行。”猿獸袁開道,“你若不怕我猿族十萬猿兵的瘋狂報復,儘管殺死我好了。”
“行啊,還想威脅我們人族。若不好好與我們合作,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嗎?”
司馬義成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籙,陰寒的目光逼視著猿獸袁開,道:“這是一道風符,使在你的身上後,陰風由你周身毛孔而入,將使你的經脈和肌體如受刀割針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猿獸袁開修煉的乃“金剛勁”功法,鍊金剛之體,築不滅獸靈,求飛昇之道。他已臻金剛之體,擠身七階妖獸之列。
這已算是妖獸中的強者了。因此他自恃獸體強橫,即使故意示弱,也絕不配合回答司馬義成的問題。
司馬義成見猿獸袁開退縮到鐵籠的一個角落裡,卻梗著粗壯的脖子不吭聲。他不竟惱羞成怒,風符從指間彈射而出,飛到袁開的胸前,“怦”的一聲爆碎開來,幻出一道灰濛之氣。
它瞬間幻化開來,猶如一張撒開的網,籠罩住袁開高大的獸體。原先薄薄的一層氣機,馬上如毛毛細雨,又如千千萬萬的細針一般,絲絲縷縷,向他的獸體射來。
他慘哼一聲,獸體瑟瑟發抖,再也不復方才的囂張之態。
司馬義成被譽為修真門派茅山派不世出的符籙天才,其本身修為,已臻出竅期高階境界。其潛心修煉的風火雷電四象符籙,已煉成風雷二象符籙,以他的修為施展出來,並不亞於一般的仙家法寶。
他提掌以功法為風符注入更強大的氣機,而後注視著臉色變幻得更加猙獰恐怖的袁開,逼問道:“你說還是不說?”
袁開只覺得獸體如有針刺刀剮,以他的金剛之體,仍覺得痛楚難耐。
他暗悔太過輕視人族,剛混入皇宮,便被發現不說,連這人族符籙法術,也不是他能消受的。
惟一值得他慶幸的是,司馬義成的修為境界未達到靈虛境界,施展出的符籙法力,還未達到就虛入實的境界,因此一時還難以侵入他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