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到底是一方悍匪,很快便收攝心境,單手執刀運功而立。
秋無雙對自身的運功法門,已是嫻熟無比。他很自然地運功少陽經,右掌擊出一道真氣。
武田不敢再硬自抵擋,閃身堪堪避過。他也趁機揮刀,向秋無雙攻出一道刀氣。
兩人一個左手受傷,另一個左側少陰經難以執行出真氣,都只能以右手禦敵。因此他們相互攻擊的樣子,彷彿你來我往的遊戲,看上去像是在切磋武技。
可是秋無雙就是在這樣的過招間,學習和揣摩著戰鬥經驗。他越打越穩,體內源源不斷的氣機,為他提供著力量支撐,讓他越打越順暢。
反觀“矮腳鬼”武田,他受傷的身體,已難以支撐真氣的持續損耗。他單刀揮出的刀氣,一招比一招弱。
秋無雙見武田刀氣漸弱,且出招綿軟無力。他嬉笑道:“‘矮腳鬼’,不知你死後,元神會否飛到玄陰界,做真正的小鬼。到了玄陰界那個鬼地方,你會否真正懷念美好的人族世界?”
他擊出一道玄陽真氣,將武田逼退兩步,又揉身而進,“伏虎拳”中的一招“右炮拳”,向武田當胸擊出,意欲一招制敵。
武田閃身避過。他獰笑一聲,右手在刀柄上一按,手上單刀竟飛出一大截,向秋無雙的側臉飛去。他手上的半截刀身,仍能揮出一刀猛烈的刀氣,幾乎同時向秋無雙的腹下切去。
黃帝元神在秋無雙的腦子裡叫道:“小子,運功右腳——使勁蹬腿——”
秋無雙急忙運功一蹬右腳,玄陽真氣轟然衝擊向地面,將他的身子彈射而起,堪堪避過了武田陰險而致命的一招。
他置身半空之中,像試飛的小鳥一般慌張,那手舞足蹈的樣子甚是滑稽。
黃帝元神叫道:“小子,穩住心神——繼續蹬腿呵!”
秋無雙依言而動,強大的玄陽真氣凌空竟能受力,讓他有騰雲駕霧的感覺。只是他的身體右側受真氣反彈的力量更多些,讓他如跛腳鴨一般,身子向左側不斷傾斜。
他在身子側倒的瞬間,瞄到武田光可鑑人的禿頂。他靈機一動,一招“右炮拳”的真氣先行,和他的身子一起,向武田當頭砸落。
這招式看似不倫不類,卻非常實用。武田仍在茫然四顧,待他稍感頭頂上空有異,已是反應不及。“右炮拳”中蘊含的玄陽真氣如隕石一般,砸中他光亮的頭頂。
秋無雙屁股著地,“巴嗒”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他急忙一個“懶驢打滾”,滾得離武田遠遠的。
龍妃瓊飛到他的肩膀上,叫道:“醜八怪哥哥,你都已經把他打死了,還逃那麼遠幹嘛呵?”
他拍拍屁股爬了起來,愕然道:“我一拳就把他打死了嗎?他怎麼這般不經打?”
眾人圍上前去,只見武田仍是佇立在那裡,只是他的兩條短腿,已經沒入土中大半截。他心脈已被震斷,七竅流血而亡。
洛十八拍拍秋無雙的肩膀,道:“秋兄弟,這‘矮腳鬼’武田率領‘東海盜’為禍甚烈,是我東南海疆的一大隱患,朝廷數次出剿無獲。如今秋兄弟手刃此獠,‘東海盜’實則滅亡。我們須將他的首級獻給府城,讓他們上報朝廷,朝廷將通喻天下。秋兄弟,你又立了一件奇功。”
秋無雙搖搖頭,道:“洛大哥,我父母大仇得報,已經很是意滿心足了。還是你割了武田的首級,送到官府去。我知道,你和洛二哥一心想立功戴罪。你們需要這份功勞。”
洛十八感動地點點頭,道:“秋兄弟這份情,我們承領了。”
黃帝元神在秋無雙腦子裡嘮叨道:“小子,做得不錯,朝廷的功勞不領也罷,朋友卻是要越多越好。只是你以後要多增加些學識,好好的心滿意足和戴罪立功,都給你說成什麼了。你這樣說話,會讓朕很沒面子。”
秋無雙不在意地笑笑,走到一塊空闊處,向著東南的方向跪倒在地。他嘴裡唸唸有詞,為受害的父母祭告了一番,然後恭恭敬敬地連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