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谷內一座大宅院的秘室裡,天師教秘堂堂主張玄本看過一封秘信後,將它放在燭光上點燃,看著它在手上化為灰燼。然後他向垂手立於下首的張春水問道:“我們在京都長安與皇宮內監司聯絡的人,是否完全可靠?”
“請爺爺放心,這是我派到長安的心腹秘堂高手,只與我單線聯絡,不會出什麼紕露。”張春水自信滿滿地道。
張玄本滿意地點點頭,道:“內監司‘三巨頭’之一的左使大人單春秋要來了。他此來可能是為了協助我們,畢竟號稱‘天下第一教’的天師教,無論是在修真界的勢力,還是在民間的力量,一直讓朝廷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朝廷很樂於見到天師教內亂,或扶植一個聽話的天師教教主上臺。現如今我們是被逼上梁山了。我大哥對我避而不見。我這位當教主的親侄子,又聯合桑木子、董不得那些外姓人,逼迫我交出秘堂堂主之位。他們分明是有預謀的。我若是離開了這個位子,豈不是任由他們魚肉。如今單左使來援,正是乾渴遇到及時雨呵。”
“爺爺,這單左使很了得嗎?”
“我雖對這單左使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但內監司作為大夏國的秘諜機構,有秘密偵查、追捕、審訊等職能,權力滔天,令人聞風喪膽。”張玄本自信滿滿地道,“統領它的是皇宮大太監,號稱人皇天隆帝的影子護衛的“鬼影”言無極,其修為至少已是靈虛期初階境界。這單左使在內監司中位居次席,又豈是泛泛之輩。”
張春水喜道:“爺爺,這單左使何時能夠到達?”
張玄本摩挲著桌子上的一對鐵膽,道:“給我們的秘信送出之時,左使大人便已起程出發。按日程推算,明日應該便能到達。”
“爺爺,我們也不能將希望完全寄託在左使大人身上。若是他明日不能按時趕到,後天便是教主率大家開香案、拜祭祖師爺的日子,只怕到時你的秘堂堂主之位到時不保。”張春水提議道,“我們也應該早做準備,以應付最壞的狀況發生。”
張玄本拿起桌上的一對鐵膽,在掌心裡玩弄了半天,抬頭問道:“春兒,你手頭有厲害點的春藥吧?”
“爺爺,要用上那玩意兒?”張春水兩眼放光地問。
“明日一大早,你關注一下明晚教主內宅的值守人員情況,儘量安排我們的人參與進去。”張玄本吩咐道,“你還要給我幾粒厲害點的春藥,最好是服用後能立刻見效的那種。”
張春水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張玄本手上,神情曖昧地道:“爺爺,這瓶‘十八歡’,能在不到茶盞時間內,讓烈女變蕩婦。服用後的女人,見到男人便自動寬衣解帶;服用後的男人如餓狼般飢渴,沒歡好個十次八次停歇不了。”
張玄本本就喜好男女之道,聞言哈哈大笑。他接過一瓶‘十八歡’揣進懷裡,面露曖昧之色,道:“若是我的教主侄兒鬧出大大的桃色醜聞,不僅開香案的日子將遙遙無期,連他的教主之位能否保得住都是個問題。在我那位大哥的心裡,最著緊的便是天師教的聲望,他不可能讓一個聲名狼藉的兒子,再在教主之位上呆下去。”
張春水諂媚地揍到張玄本的身前,道:“這樣我們算是化解了危機。只要爺爺牢牢將秘堂這股天師教的秘密力量抓在手中,等大爺爺去世,到時兄終弟及,爺爺便是教主的最佳人選。以後的天師教,便是屬於我們這一房的天下了。”
張玄本搖搖頭,道:“我那位大哥,若是服用了瑤兒獻給他的九階靈丹,可能離突破到天靈期的日子也不遠。到時他將與人皇天隆帝一般,站在人族修真的巔峰,修煉成地仙也是不難。我可不奢望他那般短命。倒是他沉迷於修煉,必會將教務交於他的一位兒子之手。我們只需從他的兒子入手便成。”
他看著似懂非懂的張春水,暗歎這孩子雖然一肚子壞水,卻是壞在皮毛上,眼界格局終究是差了些。
他右掌心轉動著兩枚鐵膽,起身推開秘室的門,向外邊走去。
“爺爺,外面下著大雨呢。你要去哪?”張春水跑到秘室外,按下秘室的關門機關後,一邊急切地去尋找雨傘,一邊問道。
“我去拜訪一下我的大侄子。他這個張家嫡長子、天師教禮堂堂主,難道就甘心這般沉淪下去?我要在他心裡劃出一條道來。”張玄本笑呵呵地道。
他和張清潮的住宅相距較近,都很靠近天師教的權力中心“翠微居”。雨夜的石板小巷幽深而清冷,讓他突然對巷子兩邊的深宅大院有了厭棄的感覺。他覺得是它們擠壓著他,束縛了他行走的方向。他暗暗下定決心,若是以後他在天師教有更大的話語權,一定將那些小巷子拓寬,讓天師教的總壇顯得更加恢宏大氣。
天師教禮堂堂主張清潮以子侄之禮,迎接張玄本的到來。張清潮的笑容世故而圓滑,彷彿遇到了經常向他借錢不還的長輩。他向張玄本躬身道:“今晚叔父蒞臨,不知對小侄有何見教?”
“老侄子,你也別在我面前裝嫩呵。你都已是知命之年嘍,還自稱小侄。”張玄本打趣道,“我也老嘍。老朽、老朽,老了就沒用了,很快就會賦閒在家,慢慢等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