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便是秋無雙和譚文元約定比武的時候。括蒼派眾人尚未用過早膳,在院子門口值守的侯大牙,便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在門前東張西望。侯大牙見他雖然稚氣未脫,卻穿著一身白袍修士服,顯然出身不凡。他笑著問:“這位小公子要找誰?是否需要我入內通報一聲?”
小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侯大牙躬身道:“在下天師教張長生,聽說今日括蒼派有一場比武,想要開開眼界,便早些在此等候。”
侯大牙好奇地問:“小兄弟,你們天師教平時甚少進行比武嗎?為何對我們括蒼派一次小小的比鬥,這般感興趣?”
張長生撇撇嘴道:“我們天師教演武廳裡,每天都有比武切磋的精彩戲碼。若不是我們秋護法參加今天的比武,我才不會對這麼低階的修真比試感興趣。環兒姐姐說,秋護法是一定能贏的?”
“秋護法?你是說我們小師弟?”侯大牙驚訝地問,“他何時成了你們天師教的護法?”
“我小姑姑很快就要掌管丹道院。她讓我爹爹給她的秋無雙大哥哥當丹道院大護法,我爹爹啥也沒說就同意了。我小姑姑就是厲害。”張長生一臉膜拜的神情道。
侯大牙已經揣摩出眼前這位小少年的身份。人家堂堂的天師教小公子,可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小師弟很快將成為天師教的護法,這讓他感覺與小師弟的差距,又拉大了不少。不過小師弟既然已經是箭衛的人,又有何不可成為天師教的護法?小師弟還是自己的小師弟呵。
過了一會兒,天師教丹道院“不老頑童”桑木子的大弟子郭德友,率著十來位丹道院弟子前來。他一身黑袍法師的打扮,讓侯大牙驚訝得大牙都快掉了。一位至少是元嬰期修為的黑袍法師,竟然也對這場比試感興趣。
他趕緊進去給譚寒梅等人通報。
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譚寒梅與邱劍桐輪流著給贏九洲護法。九階靈丹純淨而濃郁的靈氣,如一股有形的**一般,洗伐著贏九洲的經脈,而後在他空空如也的丹田內慢慢聚集。贏九洲修煉的括蒼“輪月大法”,與九階靈丹所含的龍涎紫珠草及蛇妖內丹的靈性,同屬於陰性,他運功煉化九階靈丹靈氣時,自可取得事半功倍的功效。
也幸好他喪失修為後,譚寒梅給他連續服用括蒼派的四階靈丹“玉蟾丸”,為他體內經脈打好了根基。否則他全身的經脈,決然受不了九階靈丹如此濃郁的靈氣衝擊。
譚寒梅和邱劍桐在房門外,感受著客房內贏九洲越來越輕盈的吐納氣息,知道他的功法修煉已有小成。倆人在門外對視一眼,欣然一笑。
譚寒梅對邱劍桐傳音道:“請師弟在此再辛苦一會兒,我去外面處理一下派裡的雜事。”
邱劍桐無聲地點點頭。他對這位嬌媚能幹、才貌雙全的掌門夫人,一向敬佩有加。
侯大牙進來向譚寒梅稟報,郭德友等人前來觀摩比武的情況。譚寒梅聞言心裡暗暗叫苦。對於秋無雙和譚文元的比武,她原先想要低調處理,讓倆人在括蒼派暫住的院子裡比試一番,只要稍微分出個勝負,也便算比試過了。
在她看來,秋無雙僅僅學了一套括蒼派最基礎的武技“伏虎拳”,他若是沒有“神仙姐姐”相助,輸給譚文元是免不了的。可是若有天師教的人在一旁觀戰,秋無雙作為括蒼派的記名弟子,他若輸給譚文元,括蒼派眾人都將臉上無光。
這時,瑤兒帶著貼身丫環環兒進來。她一身米色裙裝,明眸皓齒,國色天姿。她與贏雙雙站在一處,一個如荷花初綻,一個如百合清幽,只讓人憎恨自己少生了一雙眼睛。
她向譚寒梅躬身道:“天師教張清瑤見過掌門夫人。瑤兒與雙兒妹妹情同姐妹,以後便稱夫人為伯母,請伯母莫要怪瑤兒唐突。”
譚寒梅上前拉著瑤兒的手,道:“賢侄女既然如此說,那我便託大了。瑤兒對括蒼派的恩情,我們說出來反而顯得俗氣,只能永遠銘記在心。我只能說,括蒼派的門,永遠為瑤兒敞開。”
瑤兒搖晃著譚寒梅的玉手,嘟起鮮紅的小嘴道:“伯母既然認下了我這個侄女,怎麼還說出如此見外的話?”
秋無雙等人見她露出嬌憨的兒女之態,都不禁莞爾一笑。
瑤兒自進入堂屋以來,一雙妙目都有意無意地從秋無雙身上瞟過。她見他笑意盈盈的樣子,嬌嗔道:“大哥哥,你笑什麼?那隻大青蛙來了沒有?你快快打敗他,好早些隨我到丹道院煉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