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甌王哈哈大笑,道:“此戰勝敗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族僅依靠自己的智慧,便可消滅六十餘名魔兵。誰說魔兵過萬不可敵?誰說人類弱小如螻蟻?只有充滿智慧的人族,是最為強大的。司馬青風,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到底願做人,還是甘心為魔呢?”
司馬青風看著站位到他和東甌王之間的洛十九,對東甌王陰笑道:“人也好、魔也罷,我司馬青風只願做強者。”
他們正說話間,那邊金叉魔和銀光魔已從大爆炸的震傷中恢復過來,從草叢中躍到半空,凌空斬殺了兩名箭衛。
司馬青風速即下了斷決,起掌運起“三尸魔功”,掌心向洛十九吐出一道陰勁。
洛十九早有準備,三支長箭早已搭在拉滿弓的弦上,原先似是對準著前面戰場,僅一個扭身,三箭對著正要近身的司馬青風射出。
可是司馬青風已是玄魔初階的修為,足可挑戰人族元嬰期初階的法師。洛十九還未突破到神動期的修為,與其差距著實太遠。他這滿含真氣的三箭,先後被“三尸魔功”震落在地,如枯枝落葉一般。他正欲從射壺再抽長箭,司馬青風的掌影已近身前,掌勁間的腥臭味清晰可聞。
近身而戰,對出身落雁宮的洛十九來說是弱項。他無法發揮“銷魂箭”的威力,且本身修為不敵,只好以手中穿雲弓,向掌影掃去。
“呯”的一聲,穿雲弓從中折斷。一股帶著腥味的“三尸魔功”掌氣,將洛十九擊得口吐鮮血,身體仰飛出去。
司馬青風陰陰一笑,如魅影般向東甌王逼去。東甌王身後的將士如潮水般向他湧來,他掌風一掃,如秋風掃落葉般,十餘名將士慘叫著倒地。
東甌王舉手製止了將士們無異自殺的行為。他拔出了身上的佩劍,舉劍在手,道:“本王預計到你會反叛,卻預計不到你的功力大增,也算棋差一著。看來你甘心背叛人族為魔,倒是嚐到了魔族主子施捨的不少甜頭。”
“王爺若是降了魔族。說不定也能修煉魔功,豈不比做個人族廢材王爺強。”司馬青風規勸道。
東甌王仰天大笑,道:“司馬青風,你以為人族人人都如你一般,貪生怕死、見利忘義、豬狗不如嗎?本王雖無修為,卻是人族堂堂武將,縱知身死,也要一戰。”
他縱馬向前,向司馬青風堂堂正正地砍出一劍。
司馬青風怪笑一聲,身形一閃,已是奪了東甌王的寶劍在手,劍鋒貼在東甌王的脖頸間,道:“東甌王,我還要問你一事。聽說人皇天隆帝將一部釋解為三十六卷,分賜給三十位皇子修煉,不知你的那捲藏匿於何處?”
東甌王笑道:“你覬覦他人之物,心術不正,果然只配做魔鬼。自黃帝迄始,代代傳承,只能皇族中人修煉。你既非皇族,又已成魔,要它何用?司馬青風,你不要再痴心妄想呵。”
他顧忌司馬青風用上魔功對他逼問,索性大笑一聲,脖頸迎著劍鋒重重地送去,一股鮮血噴湧而出。他高大的身子緩緩倒地,那對著司馬青風怒目圓睜的樣子,如金剛張目。
司馬青風不禁惱羞成怒,揮劍割了東甌王的首級掛在身上,道:“既然王爺如此冥頑不靈,只好借你首級一用,好讓我再立一功。”
參將程光遠見東甌王戰死,率領手下將士瘋狂地向司馬青風撲去。
此時譚寒梅率領的括蒼派眾弟子由西城門迂迴趕到,殺入混亂中的魔兵和“東海盜”之間。場面陷入絞著的混戰狀態。
司馬青風正欲一掌擊斃了程光遠,卻見大弟子萬大海飛身攔在程光遠身前,悲愴地叫道:“師父——”
司馬青風收了掌間真氣,冷冷地看了萬大海一眼,道:“若你還認我這個師父,可以跟著我走。”
萬大海跪倒在地,哭泣道:“師父以前教導我,要堂堂正正做人。我堂堂正正人族,為何要為魔?”
司馬青風森然笑道:“只要能站上修煉巔峰,為魔又如何?”
萬大海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哭道:“師父昔日的教導之恩,大海不敢忘。大海這一世為人,就要堂堂正正做人。請師父不要一錯再錯,越陷越深。”
“既如此,我們不再有師徒名份。下次相遇,我定不手軟。”司馬青風說完,轉身向白鹿城內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