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我看向他腹部,寬大的病號服略顯空蕩,看不出繃帶的痕跡,“傷口好沒好全,就下來走動。”
他笑道,“我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護士也說我可以適量活動了。”
助理是個很理性的人,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我打量著他最近終於有了血色的面色,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助理可以重新回崗上班。
身邊突然少了一個好用的得力幫手,確實有些不習慣。
尤其是這個得力幫手,跟了我很多年。
喧嘩聲從敞開的窗戶傾瀉進來,我皺皺眉頭,向下瞥了一眼,看見剛才那一面包車壯漢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知道爭論著什麼,有好幾個人不顧眼前就是醫院大門,拿出煙開始吞雲吐霧。
“進屋,剛才來了一個需要急救的病人,患者家屬情緒有些激動。”
“好的,總裁。”
回到房間,助理俯身拿起杯子,“總裁,這裡沒有咖啡,您喝些茶水可以嗎?”
“坐,我還不至於如此苛待下屬。”
我挑挑眉,從他手裡拿過杯子。
指尖微觸,他的指尖略帶涼意。
和聖子不同,聖子的手讓人想起鱗片細密的冰冷動物,而他像塊冷玉。
我接了兩杯溫水,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端著,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助理鼻翼微動,笑著問我,“總裁,這次是新藥嗎?”
我揚了揚眉,“這麼淡的味道你也能聞出來?”
助理點點頭,“能聞出一些。”
我起了好奇心,“說說看。”
“玫瑰、檸檬、天竺葵、薄荷……”
他林林總總,說了十來樣東西,末了,道,“大概就是這些。”
“你的嗅覺很靈敏,當時為什麼沒有選擇做調香師?”
調香師這份工作的門檻很高,但如果做得好,甚至能憑借一款香型風靡全球,成為引領潮流的時尚標杆。
助理笑道,“我大概是覺得……做您的助理更有前途。”
“調香的話,我更傾向於將它當作一種愛好。”
這次的藥具有安神助眠的效果,味道倒是不令人討厭。
我和助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秋日的午後,陽光曬得人身上發懶。
雖然助理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但是我們相處的時候,聊工作居多,像這樣隨意交談,很少見。
不過倒也不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