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我明白了看見傅總照片上的女人時,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
照片中的女人,正是阮家千金。
阮家於三年前破産,阮家父母雙雙身亡,唯一的千金小姐,也在同年因為肇事逃逸入獄三年。
算算時間,她確實該出獄了。
三年前,阮家千金喜歡傅總這件事,人盡皆知,她追了他三年,終於得償所願,與他訂婚。
仔細想想,就在阮家千金入獄前,他們的婚約還未解除。
阮小姐,還是傅總名義上的未婚妻。
曾經的阮小姐,是圈子裡極為亮眼的存在。
她擅長跳舞、繪畫,在金融領域也頗有建樹,阮家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本應傳到她手中,她將成為阮家下一任家主。
她自信、張揚、熱烈,提起她,總讓人想起怒放的玫瑰、想起春天的太陽、想起一切生機勃勃的事物。
可如今,我面前這個人,骨瘦如柴,已經瘦得脫了相,全靠一身美人骨撐其皮囊。
她驚慌失措、目光躲閃,像是被從下水道裡抓出來的老鼠,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陽光烈日下暴曬,瑟瑟發抖、狼狽不堪,卻又無力逃脫。
她被我扶了一把,卻瘋狂掙紮著要逃脫,口中不斷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弄髒你的西裝!求求你原諒我!”
她開始扇自己的耳光,一邊扇,一邊不斷地道歉,“我不會再喜歡你了,求你放過我父母,我以後一定離你遠遠的!”
她的力道極重,眨眼間臉上就腫了起來。
我將她兩隻手臂扣在身後,將她控制住。
她的手臂好細,我幾乎要擔心會把她的手臂折斷。
“腎給她、子宮也給她,我都不要了,但是你不能帶走我的孩子,他才三歲啊……”
醫生及時趕來,給了她一針鎮定劑。
我兩人對視。
剛才她說的這些東西,似乎資訊量很大。
原本我們的打算是下午去賽馬,晚上共進晚餐,如今有了這個插曲,只好雙雙留在了診所裡。
如果阮小姐所言屬實,傅總的行為可就涉嫌故意傷害了。
到了晚上,阮小姐醒了。
醫生連忙進病房詢問情況。
半晌,他表情空白地走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
“她……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