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羊肉串,道了一聲謝,“烤得不錯。”
影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我閑聊了幾句,她說話有分寸,不會惹人反感。
在夏末的晚風與蟲鳴聲中,她溫柔的嗓音像夜色中的小提琴曲。
跳動的火光落在她的眉眼,為她一雙杏眼點亮兩點橘色的暖光。
燈下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
她輕聲細語,氣氛無端曖昧。
我心頭一動,看向她,她也正與我對視,雙頰因為說起喜歡的事業感到興奮而微微泛著紅暈,好似一抹晚霞。
不對勁。
思至此,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紛紛起身,一聲尖叫傳來,燒烤架裡面的炭炸了!
小周正在烤串,首當其沖。
節目組連忙行動起來,可不等靠近,又聽見第二聲巨響,只見那烤架上爆出一蓬火光,烤架竟然直接散了!
小周受傷,直播被迫中斷,好在節目組考慮到各種情況,有隨行醫生,迅速為小周進行應急處理。
小周全身多處燙傷,最嚴重的一處在腹部,爆炸的沖擊力穿透夏日輕薄的t恤與她的面板,沒人能說出她傷得有多重。
我也皺眉起身,影後也連忙抱著小鯉魚站起來,伸手遮住小鯉魚的眼睛,擔憂地看向那邊。
可我分明在她臉上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驚慌。
她慌亂什麼。
我正欲收回目光,卻看見她懷裡的小鯉魚,在她虛虛遮掩的縫隙間,露出的半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小周的方向。
而她的眼睛,沒有瞳仁、沒有虹膜、沒有眼白,只留一片濃鬱的黑。
她就這樣,看著小周的方向,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
跟在我身邊的安樂,拱起了脊背,背上的毛發根根炸起,從喉嚨裡發出恐嚇的低吼。
再眨眼,小鯉魚還是那個小鯉魚,因為恐懼抓住媽媽的手,嘴裡卻還小聲說著,“沒事的沒事的,小周阿姨一定會沒事的,小鯉魚是錦鯉,說的話一定會應驗的!”
我伸手一撈,將安樂抱進懷裡,順了順它的毛。
安樂依舊死死盯著小鯉魚,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安樂做了鬼王之後,需要巡視領地,它在我身上留下了屬於鬼王的氣息,感知到我身邊有危險,就會直接傳送到我身邊。
這麼久了,這是它第一次用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