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孰湖所說的紅線,咬緊了唇瓣。要讓阿司受八十一世的苦難,她寧願與阿司並無姻緣,只要阿司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就知足了。
閻雨澤覺得神印紋隱隱作疼,她伸手捏著眉間,用蠻力讓疼痛緩解。
穆白見她對自己下手野蠻,趕忙把她手扯了下來,捏在手心裡困住,嘴上不好聽,心裡卻是疼惜,“你犯什麼糊塗?是不是又開始怪自己了?”
“雨澤小姐,緣分如此,天命難改,你千萬不要責怪自己。”孰湖嘆出一口氣,然後抬頭看著穆白,“阿司,你剛才所說的霽月她們也會有危險,是什麼意思?”
穆白知道孰湖和閻雨澤一樣,自小受了天神帝不少恩惠,心裡的天平一開始就是歪的。但經過這次孰湖親耳聽聞天神帝的歹心,她應該也有心理準備了。她抿了抿唇,把太乙真人所說的關於三兄妹的身世又如實地講述了一遍。
孰湖有親眼所見在前,聽到這事後已經不意外天神帝會下此毒手,只是她聽罷也開始擔心起霽月和羲陽。
“月兒在哪兒?我去看看她。”她心慌慌未定,想要見見霽月才會安心。
“應該是和師父和哥哥一起,要不在隔壁院,要不在前殿呢。”
孰湖感激地點點頭,“好,我順道將此事告知真人。”
......
太乙真人這些年雲遊四方就是為了到處找能加固建築的方法和材料,在他幾千年的不斷努力之下,這太乙宮不光是入口難尋,就算找到了也很難攻破進來,是以能夠庇護他們許久。
穆白於是安了些心,醒了之後,又在太乙宮裡過來兩天安生日子。
羲陽霽月、以及孰湖和閻雨澤都暫時照常去值守,以免行動詭異,打草驚蛇。太乙真人擔心天神帝那邊總會警醒,太乙宮又做不全防護,所以第三天下午用了飯沒多久,就進了別院,把穆白從閻雨澤的懷裡給硬拖了出來。
“起來練功!”
穆白兩腿一軟,幾乎貼在地上被她師父拖去了練功場。閻雨澤看她在地上磨著走,心疼得要命,緊跟在後面想拉她,奈何跟不上太乙真人的步伐,只好一路追到了練功場,等太乙真人松開手,才連忙撲過去抱起穆白。
“真人......阿司才醒,身體仍虛。”
太乙真人哼一聲,“虛什麼虛?她是昊君的小女兒,為天地靈氣所聚,受了傷也能極快癒合。小丫頭片子,從小就愛偷懶裝病,為師還不瞭解你?”
穆白見被識破,撅了撅嘴,推開閻雨澤的懷抱,乖乖地從地上自己爬了起來。剛剛還磨在地上有些破損的面板,頃刻間就修複完成,一點看不出痕跡。
她確實忍不住偷了兩天懶,開始時她還意志堅決地要好好練功,可醒來後被閻雨澤百般呵護,要不揹著要不抱著,腳不沾地,飯都張口就喂進嘴裡,實在是太舒適了一些,難免耽於美人溫柔鄉......
閻雨澤見她在師父嚴厲眼神下動作竟這麼麻利,一改前兩日那副嬌弱不堪的模樣,心裡也明白了太乙真人說的是實話,於是摸了摸鼻子,閉上了嘴撤去一旁。
“蹲下。”太乙真人繞到穆白麵前,手裡的拂塵尾敲在了穆白的大腿上,“下去一點,摸螃蟹呢?”
又來了又來了,她曾體會過的,師父的魔鬼訓練。
穆白做好馬步架勢,臉上委屈巴巴,又不敢忤逆太乙真人,往下又蹲了些。
“嘶.......啊。”
畢竟是太久沒練了,穆白蹲了半刻就開始腿抖發麻,又不敢一屁股往地上坐,嘴裡憋不住叫出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