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閻雨澤正撐著額頭,靠坐在沙發上,桌上杯子的茶水喝盡了又泡,反反複複,都沒味兒了。她揚起手叫了沈嘉佑來替她換一壺葉子,起身到旁邊的洗手間去了。
等再回來坐下時,果然待客沙發上又來了人拜訪,她走過去有些驚訝:“敖叔叔怎麼有空來?”
敖霖不像是來看望她的,反倒是有些急切,他摒開了房裡所有的人,親自去把閻雨澤辦公室的窗戶、門都緊緊合上,一副生怕別人不曉得他要搞大事情的樣子。
閻雨澤覺得他這鬼鬼祟祟的模樣惹人發笑,但努力控制住了面部表情。
她坐在了單人沙發上,翹起了一條腿,環著自己的手臂。也不著急開口說話,就等著敖霖主動,她倒要看看敖霖這個關頭來找自己,能是什麼要緊事情,又能帶來什麼訊息。
誰知道這敖霖等做完所有的保密準備工作之後,又坐回了沙發上,剛才那副急切的模樣不見了,猶猶豫豫,還老拿眼角瞅閻雨澤的表情,見她似乎頗有閑情,竟慢條斯理地端著一杯茶細品著,哪像他,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他緩了緩開口:“小雨,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叔叔想讓我奇怪什麼?”
“什麼我想讓你奇怪......嘖!”他果然還是憋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道:“你想不想搞倒左相?”
閻雨澤記憶力好,她倒沒忘記範靈兒和謝重雲之前查出來,噬魂術這陰毒功夫可是與那海底的珊瑚熒光石有關,說白了就是左相與眼前這位叔叔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她面上不動聲色,嘴上反問道:“雨澤沒聽懂,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敖霖聽她這麼說眉毛都要擰成繩了,他一拍大腿:“你跟我還裝什麼蒜!就說他害你這麼慘,你想不想搞倒他吧?反正我是想搞死他很久了!”
沒想到敖霖比她還急著表態了。
閻雨澤心思微動,回他道:“叔叔是有什麼新訊息了?”
“新訊息沒有,都是些老訊息,但是足夠扳倒他了。”敖霖心情確實不太爽快,他從oversize的褲子兜兒裡掏出了一包煙,然後在工裝馬甲的胸口口袋中摸出了一個純黑色不鏽鋼的打火機。
把煙叼在嘴裡點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吐出濁氣來,眉頭才漸漸舒展了一點。
閻雨澤微微挑了下眉,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敖霖吸煙,但是看他那熟練的動作,和一看就是常用的、刻了青字的私定打火機,顯然不是新手了。
敖霖見她盯著自己,遞了一根過去:“爆珠的,要不要嘗嘗?別跟你爸說我帶壞你就行。”
閻雨澤抱著胳膊看他一下一下地抽,搖搖頭:“叔叔是沒有人燻著,阿司可不喜歡煙味。”
這話是明晃晃在嘲笑他是隻單身狗。
“嘿你這死丫頭!”敖霖把手裡昂貴的細煙給捏成了一個球,往閻雨澤腦袋上砸過去,不過這東西終究是太輕了,在閻雨澤的發頂上彈了一下就落在地上,並未傷及她半分。
氣得他只好嘴上還回去:“說得好像你就有人親似的!我瞅著你這刷了兩千年的牙也沒人眷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