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妹倆是唯二的女娃娃,整個太乙宮裡誰不寵著?尤其是羲陽,把你們含嘴裡怕化了,捧手上怕摔了。”
霽月別過臉,好像很不願多提:“師父。”
太乙真人搖搖頭:“他怎麼說也是你們的親哥哥。”
三兄妹自有記憶以來就生活在太乙宮,又是親屬又是同門,本來是最最感情融洽的才對,只是小妹走失後,太陽神羲陽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埋頭幹活,不是值守日也掛在天頂上不肯下來。
霽月開始還覺得他可能是傷心過度找個發洩口,可時間長了,一個人苦苦找尋很是疲累,她不免對兄長有了意見,覺得他刻意的忙分明是在逃避現實不願面對,想把攤子完全拋給她罷了。
“他有關心過我們姐妹半分麼?妹妹哪有他的三界重要。”
霽月冷哼一聲,語氣裡的不滿意簡直沖破天際了。
“你呀,對他誤解過多,羲陽不是這樣的孩子。”
終歸這是兄妹之間的問題,還要留給他們自己解決,作為師父說再多也沒有用。太乙真人站起身,走向一旁的茶桌旁坐下,然後朝霽月招了招手。
霽月乖巧地走過來,坐在了他身旁,自覺地給師父和自己燒水沏茶。
“不提這個了,你肯定又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才來找為師撒嬌了吧?”
霽月邊用熱水燙洗杯具,邊眨著眼反問他:“師父都算到了霽月要來,卻沒算出我為什麼來嗎?”
“你個丫頭!”太乙真人拿她沒法,笑著擺擺手:“三界之事我早就不過問了,哪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又搞些什麼東西。”
霽月倒好了茶,雙手捧著茶杯恭敬地放在了真人面前。
“師父,凡人如果丟了魂魄,還有救麼?”
“凡人?恐怕命不久矣。”
霽月哀嘆一聲,追問道:“就沒有法子續陽了嗎?”
“法子多得是,神界哪樣寶物都能救。”
霽月十分驚喜:“真的麼?”
太乙真人端起茶杯,用茶蓋拂去了渣沫,抿了一口茶後,他習慣性地咀嚼著嘴裡一同滑入的茶葉,唇邊銀白的長胡須跟著抖動。
他嚥下茶葉渣,思索片刻後用茶杯蓋指了指霽月,面色很是嚴肅。
“但是我可提醒你,把神界之物用在凡人身上,都是違反天規,要遭天譴的。你是神女,應作眾神之表率,萬不可魯莽行事!”
“師父所言極是!”
太乙真人和霽月同時朝大門外望去,只見那裡立了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眉間一道金花印紋,閃著金黃色的光。
霽月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面上看不出表情:“左相大人怎麼有空來太乙宮?”
左相笑著瞥她一眼,大步跨進道觀來:“哎!這裡是太乙宮,又不是天庭,師父面前,師妹怎可如此稱呼!”
他走到茶桌前,對著太乙真人撩袍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師父在上,受不孝徒兒一拜。”
太乙真人不動聲色地轉著眼珠子望了望霽月,又看向左相,慈祥地笑道:“是金秋來了啊,快起來,來坐下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