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那個臉黑的鬼魂在唇邊豎著手指,讓穆白安靜,眼神示意旁邊還有守衛,鬼群們於是也平靜下來。
“我叫雷鼕鼕,冬雷震震的雷鼕鼕,你叫什麼?”
黑臉鬼壓著嗓子低聲說話,穆白用餘光瞥去,發現黑臉鬼倒不是真的面板黑,只是臉上看著像抹了煤灰似的,髒兮兮的,襯得她笑咧開的牙齒潔白異常。她的頭發像頂蘑菇似的炸開,穿著一身撲了灰的白大褂。
穆白仍在思考著她這死得有些虧的短暫人生,並不特別想和任何鬼進行社交活動,都是馬上要投胎的了,就這幾分鐘也並沒有什麼好交談的。但她覺著雷鼕鼕這個名字聽著略微耳熟,便按下了性子:“穆白,穆桂英的穆,白色的白。”
“穆白,你是怎麼死的啊?你這還疼不?”雷鼕鼕指的是穆白胸口的傷,一把大長西瓜刀插在那兒,實在很有吸引眼球的力量。
“被一個狗男人殺的,疼......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了。”
雷鼕鼕露出嫌惡的表情,“他幹嘛殺你?你惹他了?”
“不知道,失心瘋吧。”穆白向天翻了個白眼,如果殺人兇手的腦迴路她可以理解,那她豈不就變成他了,“追了我半年,可我一直沒答應。”
“就這?就.....就殺人?”
“嗯。”
“握草!”雷鼕鼕氣得低罵一聲,“真不是個東西!”
“那你沒想過複仇嗎?至少,至少教訓這個畜生一頓吧!”
穆白沒好氣地笑,她覺得這個新認識的鬼朋友看著享年也有二十七八了,想法卻天真得可愛。
“小姐,我已經在投胎的路上了好嗎。”城門一關,她還能半夜飄去人間嚇死那狗男人不成?
雷鼕鼕突然激動地抓住穆白的手,“喂!你可是天生的神印者,怎麼可以這麼輕巧就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