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撓了撓後腦,有些迷之尷尬的看著程煜,最終皺著顴骨說:“雖然男人都很不願說自己快,但這次我必須得承認。”
程煜微微一愣,笑了,原來看上去還比較老實的陳宇,也會開這種帶色的玩笑。
“不合適啊,這裡還有個女孩子呢。”程煜微微一笑,道。
白小玟略顯慌亂的擺了擺手,音量居然正常了,她說:“他調侃的是他自己,這沒關係。”
想了想,似乎覺得需要鄭重說明,所以她又補充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說一些跟性有關的笑話的時候,如果調侃的物件是自己,只要不是特別露骨令人產生生理反感的,都無傷大雅。但如果調侃的物件是別人,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只要有人不接受,就應當視同為性騷擾。”
陳宇一愣,漲紅了臉道:“同性也算?”
白小玟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當然,現在無論哪種性取向都不會被歧視了。”
程煜哈哈大笑起來,陳宇知道白小玟這句其實是在調侃自己,大概是說他從來到這個島上,就一直只跟程煜進行交流吧。但陳宇並不會為此感到反感,他自然也更加不會認為白小玟是在性騷擾自己。
但程煜的笑聲似乎突然像是給了白小玟某種提醒,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惶恐起來,小腦袋低垂了下去,口中急促又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顯得無比的心虛,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而程煜笑著笑著,看到白小玟的舉動,突然間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尷尬的空氣中留下了一個沒有收尾的收尾。
陳宇則是徹底愣住了,他既不明白白小玟為什麼會突然間神色大亂慌張無比的表示抱歉,也不知道程煜笑著笑著怎麼就突然沒聲了,人又不是手機,不可能被按下靜音鍵,所以,這都是為什麼呢?
為了儘快結束這種古怪的尷尬,程煜輕咳了一聲之後開了口:“那麼,你們之中,誰是最先破解那個三連環密室的?誰又是最後一個?”
陳宇顯然還在思考剛才程煜為什麼笑聲被截斷的事情,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白小玟大概還在為自己的玩笑話感到後悔和尷尬,也並沒有理會程煜。
反倒是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從樓梯的方向傳來:“我們每個人成功的逃脫之後,都會立刻被工作人員接走,送到我們此前指定的地方。而七個名額全部有主之後,剩下的選手會在密室中被告知,並且直接結束他們的競賽。他們會被集中帶去一個地方,主辦方也為他們準備了一些禮物。所以,第八到第十四名,他們最終是可以相互確認的,但我們七人,卻並不知道各自出來的先後,畢竟,大家也都並不在同一個密逃館進行競賽,誰也不可能知道其他的競賽場地裡的情況。”
程煜扭臉望去,是知性女蘇溪,她正緩步走下樓梯,大概是聽到了程煜的提問且又發現陳宇和白小玟都沒有回答,所以主動幫程煜解惑。
蘇溪似乎換了身衣服,剛才吃午飯的時候,她穿的還是偏正式的,但現在,已經換上了一套衛衣,腳上也換成了運動鞋,甚至連臉上的眼鏡都換成了一個塑膠材質黑框的,只是腦後的馬尾依舊。但即便穿的這麼運動了,整個人卻還依舊給人一種古板,生人勿近的感覺,就像是陳宇剛才說的,禁慾風,不過這話只能背後議論,要是當面這麼說蘇溪,大概就會成為白小玟口中的性騷擾吧。
再次想到這個詞,程煜不禁又看了一眼白小玟,心說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那麼社恐似乎隨時隨地都會緊張起來,但是吐起槽來的時候,還挺狠的,很有點毒舌的潛質啊。
當然,程煜也知道白小玟最初的目標並不是吐槽自己,自己只是被殃及了池魚。
“過來坐啊。”程煜衝蘇溪點點頭,微笑著發出邀請。
蘇溪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除了腦後跳躍的馬尾,還真是刻板到令人會產生輕微不適感覺的程度。
這個女人的刻板程度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呢?就好比她雖然走向了程煜等人,但她選擇的路線卻跟絕大多數人都並不相同一樣。
剛才無論是白小玟還是那個本就有心撩撥程煜的柳漫漫,甚至包括程煜本人和陳宇,他們在走進這個沙發包圍圈的時候,都是從兩張不同方向擺放的沙發之間的空隙中走進去的,然後就勢落座。
可蘇溪卻選擇了一條捨近求遠的路,她從樓梯走來,本就該從程煜和陳宇所坐的兩張沙發之間穿過。無論選擇坐在哪張沙發上,都會讓人覺得很正常。又或者,她選擇走到面對壁爐而坐的陳宇的背後,走向另一個方向,因為那個方向上的沙發是三張沙發裡唯一空著的,所以,她若是從沙發包圍圈的外圍走到對面的空隙處進入,順勢坐在那張空沙發上,也很正常。
但是,蘇溪並沒有這麼做,她反倒是走向了程煜那張沙發,但卻從程煜身後走向了壁爐,最終從壁爐那邊唯一沒有沙發的開口處,走進了這個包圍圈。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這種路線,總會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她走到壁爐邊的時候,順便從酒櫃上拿個杯子或者拿個什麼喝的東西,倒也正常了,可她偏偏什麼都沒做,只是繞了半圈,最終坐在了那張空沙發上。
“你們一直在聊競賽的事情麼?”蘇溪問。
程煜點了點頭,說:“嗯,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你們的那個競賽,所以讓他們給我介紹了一下。”
蘇溪聞言,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這讓白小玟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畢竟,就連她這麼社恐的性格,都會覺得程煜對這個競賽一無所知有些奇怪,那麼蘇溪卻為什麼沒有這樣的疑問呢?
腦子裡在想著事,白小玟的音量和語言能力就都恢復正常了,她說:“蘇溪姐,您不覺得奇怪麼?大神竟然會完全沒有聽說過我們參加的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