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珏這才同意,一彈指,拼湊起來的屍骨瞬間化成了灰。
將骨灰收好,兩人一靈重新回到珍孃家。
阿燕動動手指,破舊的屋子便恢復到姝珏印象裡的模樣。
他們站在屋子裡,屋外又進來一個“阿燕”。
她是被人扔進屋子的。
“死野種,老子收拾完你娘就來收拾你!”男人下這句話,頭也不回關上門就走。
趴在地上的阿燕顫顫巍巍抬起頭,小臉上青青腫腫,全是被打的痕跡。
看著離開的男人,阿燕眼中的怨恨幾乎要凝成實質,但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她無力地趴在地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男人殺了我。”阿燕神色不變,看著趴在地上的自己,聲音平靜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宴北舟愕然,剛剛那個男人,應該是阿燕的父親吧?
“噢,他確實是我親生父親。”阿燕跟著男人飄出去,姝珏和宴北舟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堂屋裡坐了一屋子的人。
坐在最上頭的男人和阿燕有幾分相似,正在和阿燕的父親交談著,而在下首跪著一個女子,女子長髮披散,遮住了面龐,但姝珏認得出來,那是珍娘。
她的手腕不自然地耷拉著,衣衫不整露出的一截纖瘦腳腕正在淌血。
姝珏聽不到那兩個男人在說什麼,只看見阿燕的父親笑了一會兒,便起身扯住珍孃的頭髮將她往外頭託。
劇烈的疼痛將面如死灰的珍娘拉回來些神智,她開始掙扎,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阿燕被丟進的那個房間。
“那個人是我舅舅,我娘被打得受不了了才跑回來的,沒想到我那個舅舅轉頭就找人給我父親送信,告訴他我跟我娘在臨水村。”
阿燕的父親帶著人來臨水村鬧,恨不得讓村子裡所有人都知道珍娘是瞞著夫家偷跑回來的;後來又不知道是從誰口中開始傳謠言,說李珍娘揹著男人在外面偷人,被發現了,怕被打才跑回臨水村的。
珍娘被男人拖到村口,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一群人圍在村口看熱鬧,對著她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上來勸阻。
面對一雙雙不友好的眼睛,一張張充滿惡意的臉,珍娘在精神上的悲憤和身體上的痛苦中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