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馬吧。”應不言說道。
“這僻靜荒山的,真虧你能找到他們的總寨。”
“打探訊息我還是很擅長的。”
“這個我信,你之前可是半個月就從茫茫武林裡打探到我在泰山派了。”
“好說,韓公子,接下來聽我指揮,不用緊張,這個時間很多山賊都在打瞌睡。”
“呃,好的。”
二人將馬在山腳下栓好,然後施展輕功,悄聲往山上而去。
這座野山的植被種類與泰山上無異,只是明顯疏於修整,慢慢變得雜亂陰森起來。山雖路陡,但並不很高,不一會兒,二人便見到了山頂高築的寨牆。
山寨大門緊閉,兩側都有高高在上的瞭望走廊,廊頂上還間隔排列著招展的彩旗,大有佔山為城的氣勢。同樣作為依山而建的建築,雖與恢宏的泰山派不能相比,卻也頗具規模。
二人潛伏著觀察了片刻,果然如應不言所說,裡面十分安靜,看來不管是早起工作還是晚睡狂歡的山賊,這個點都沒什麼活力。
確認狀況後,應不言稍稍直起了些身子,說了句“準備行動”,然後右手一揮,兩道細小的銀光閃過,山寨瞭望長廊頂上的一面大旗被擊落了。
緊接著,山寨裡面傳來一陣小小的騷亂,看來那旗子吸引了不少人。
“怎麼樣,我這暗器手法也還湊合吧。”應不言活動了下手腕,繼續說道,“韓公子,我們趁現在衝進主殿,你提一口氣。”
“嗯?”
韓掖完全沒聽懂應不言的用意,不過還是照做了。剛提上一口真氣,便覺得背上一緊,竟被應不言拎了起來,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翻過高大的寨牆,向寨內飛去。
若是獨自使用輕功,韓掖的速度比應不言還是要慢不少的,所以在這種被動飛馳的情況下,韓掖的眼睛還無法立刻適應這速度,像是戴了副度數不合適的眼鏡,身在空中俯瞰,模糊地見到了一些人影在竄動,各種房屋也是一掠而過。經過幾個迅速地起起落落後,韓掖便被應不言拉進了一個房間。
屋內是會客廳一般的陳設,正中間有三把椅子,一路兩側也有兩排桌椅,除此之外便鮮有傢俱,更無盆景瓷器等多餘物件的擺設,豪放風格可見一斑,但又粗中有細,桌椅都有金玉雕琢鑲嵌,彰顯富貴,而且在正面牆下有一案臺,上面燃著香爐,還擺了個駿馬造型的二十多公分見方的小金器。房間四周牆壁夯實,門窗堅固,一看便是個重要的場所。
韓掖也只來得及粗略看了這一眼,因為這屋內還有三人,正坐在前方那三把椅子上,見有人闖入,立刻都站了起來。只見中間一人長髮微卷,虎頭豹眼,身材粗壯,一柄長刀已握在手中。第二人也是壯漢,但相對矮小一點,腰間掛著雙板斧。第三人則是又高又瘦,臉長如馬,用的武器竟是飄逸的長劍。
“來者何人,竟敢闖我閃馬幫,可是嫌命太長!”板斧壯漢厲聲問道。
“哎呀,三位山大王竟然都在,這可太巧了。”應不言客氣地抱了抱拳,然後搖著扇子說道,“我們是來救一位今早剛被你們抓來的常小姐,不知三位大王可否放人?”
“放人?就憑你們倆?哈哈哈!”那三人想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闖入山寨向山賊提要求的人,放聲狂笑了一陣,接著衝門外喊道,“來人,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給我剁了!”
“哎?這就動手了,不多交涉一會兒了?”韓掖急忙轉身,只見門外已有許多拿著各種兵器的山賊向這房間衝了過來。
“韓公子,我去牽制那三個頭領了,外面的人交給你,進來一個你就幹掉一個,簡單吧。”應不言拍了拍韓掖的肩膀,然後人影一晃,竟已與屋內那三人鬥在了一起。
真打起來,韓掖反而並不慌亂了,心想自己已經不是剛來江湖的第一天了,現在再次面對閃馬山賊,也得讓他們嚐嚐被扔的滋味才行。
於是韓掖擺開架勢,每當門口衝進來人,他便近身將其拿住,以指捏碎其手骨,接著側身將其甩出門外,畢竟空手面對潮水般湧來的山賊,手上也不敢再留情。
於是,一副鮮活的一夫當關的畫面出現了。只見這正殿門口,不斷有人一邊慘叫著,一邊從屋內飛了出去,沒過多久,門口地上便已堆滿了躺倒著哀嚎的山賊。
剩餘的山賊已經踟躇著不太敢往裡面衝了,韓掖自己也沒有想到,昔日所見的閃馬山賊個個都功夫不弱,今天竟被自己輕鬆拿下,自入江湖以來,這可是第一次如此痛快的實戰,便一邊守著門口,衝屋裡喊道:“書生大人,這一戰可太爽了,真是大考前增加信心的一劑良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