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曾經多富貴呢,如今這日子過得,不是還不如自己當初嗎。聽說春蘭他們家天天吃鹹菜,嘖嘖,怪不得這人都眼瞅著見老了。果然啊,這人啊,沒錢就是不行。
想到自己手裡如今的銀子,李王氏簡直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不是我說你啊春蘭,你這歲數也不大,可別整日裡穿的這麼死氣沉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哎呀我不說了不說了,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也別太苦了自己啊。這女人啊,天生就是苦命的,可不得對自己個好點兒嗎。”
巴拉巴拉,李王氏這嘴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過,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得意來。
這是李曉萱看到的,最沒有水平的凡爾賽了。這老太太,倒是樂此不疲的。
春蘭嬸子向來是個脾氣溫和的性子,這是大柳樹屯有目共睹的。
只是,這好脾氣的人,也分是對誰的。
向來看不上李王氏,結果被人這麼懟了一頓,春蘭嬸子可不慣著李王氏的毛病,這可不是她自己家的長輩,沒道理誰都給你慣著,在誰那當老太太當習慣了?
“嬸子說的是呢,咱們是啥身份就做什麼事兒。”春蘭嬸子也不惱火,溫溫和和的說著話,“嬸子也說了,我那時候打扮的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的,那是因為可心他爹在家的時候,本來嗎,這女為悅己者容,我是人家的媳婦,自然要在夫婿面前打扮的利索。如今南生出門未歸,我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給誰看?”
她也不多說別的,只是似笑非笑的。
她這個男人出門未歸的都知道要檢點過日子,倒是李王氏,這位改嫁了兩家的婦人,如今剛剛沒了丈夫,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給誰看。
李曉萱暗自豎起大拇指。
要是論起這跟女人吵架的本事,春蘭嬸子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不聲不響的,瞧瞧李王氏那臉色,難看的跟丟了十兩銀子似的。
“呦,就你這張嘴會巴巴,怪不得村裡都說你識文斷字的,這本事是大哈。”自家男人跟那死鬼李良軒一樣丟了四年了,不定骨頭渣子都爛沒了,有什麼好得意的?早晚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李王氏本來是嘲諷的話,結果春蘭嬸子就笑眯眯的應承著,“多謝嬸子誇獎,嬸子這麼誇我,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只是略微認得幾個字,當不起嬸子這麼誇的。”她一副害羞小媳婦的姿態,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笑,眼裡滿是嘲諷。
李王氏都懵逼了。
我那是誇你嗎?